因为父亲远调的缘故,举家迁到了南省一座风光秀美人杰地灵的澜城,靠近深圳,经济很发达,只是人脉还留在了京城,老宅也在那里,所以经常回去看看,小住几天。
倒是不知道,现在蒋华东陪着她,在哪座城市,接受众人的祝福。
我想到这里,忽然笑出了声,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早就知道的事不是吗,他是有妇之夫,自然不会完全顾忌我,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怨不了任何人啊,是我自己选的,只是我眼巴巴的盼着他回来,信了他对我说的每个字,却不想,连一声告别都没等到,他就这样悄悄走了,是怕我难过,还是怕我会阻拦他,我哪里敢,我知道,爱情于男人而言,从来就比不过事业和名誉。
忽然想起了那晚的电话,他拿着手机,避到了露台,关上了门,轻声说着,语气疏离淡漠,放佛真的并不和谐,那是他妻子父亲的大寿,他说了不去,这又赶回陪她过结婚纪念日,想必就直接住下去了,连着寿宴一起办,他这样体贴又有魅力的男人,怎会完全属于我一个曾经的风尘女。
我笑着笑着,忽然发现纸张上氤氲了一圈湿润的涟漪,我摸了摸脸,同样湿漉漉的,一片泪痕。
我还是不能做到不在乎,尽管我知道,和他在一起,早晚会有这一天,只要他妻子在召唤,他就要放下我,立刻离开,甚至来不及对我说一句,他也没想对我说一句吧。
我浑浑噩噩将文件从头看完,我也不知道自己都看了什么,反正一堆数字和批示,眼花缭乱,被眼泪蒙住了,一片水雾,特别模糊。
我拿着文件进了程毓璟的办公室,他正在看电脑,打着电话,我等了一会儿,他挂断后看向我,“什么事。
”
“一份合约,我已经看过了,部门职员做过批注,您只要看重点就可以。
”
他点点头,接过去,刚打开那层塑料夹,抚摸到那块被我蹂/躏烂了的页脚,他蹙了蹙眉,“你和什么人起了争执吗。
”
我摇头,“不曾。
”
我说完才惊觉,自己的声音竟然这么沙哑了,我有个毛病,哭过后,声音就会变化很大,像是出了什么毛病一样,程毓璟果然也察觉了,他抬起头,带着审视的打量我,“怎么了。
”
他声音太温柔,还是我隐忍得太痛苦,我还没有说话,眼泪先掉了下来,我低下头,飞快的抹去,“没有,是我不小心捏碎的,我看过,并没有影响合同本身的条款清晰度,如果还不行,我去找部门职员重新打印一份,送来给您。
”
程毓璟没有理会我的解释,而是将合同放在一旁,双手交握,再度问了我一遍,“造成你这样失态的原因是什么。
”
我闭上眼睛,脑海全都是蒋华东的温柔和对我的疼惜,那样深情的男人,怎么会是假的,都说得到后,男人的潜意识都会不再珍惜,我是打了一个赌,将他对我看成一个赌注,我以为我会赢,时至今日,我还在想,我会赢。
我知道早晚有一天,我们会打破那样像夫妻般静谧美好的生活,因为我到底并不算他的什么,可我没想到,竟然打破的这样快,我还来不及准备,我还没有想好,我到底该怎样面对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我该怎么去想象,他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接受所有人祝福白头偕老的画面,人们说无坚不摧,不过只是还没有到最伤心处而已。
没有人可以抵御那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