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
”她手微微一顿，摁错数字。
密码错误的提示音响起，在一片寂静中清晰到刺耳，仿佛在警示着什么。
纪津禾面色不改，继续说：“我还有几门考试，最快也要到周末。
”
“那也快了，你确定好航班后记得把信息发给妈妈，”卓艺叮嘱她，“要不要让你路叔叔安排车去接你？”
“或者干脆我去接好了，程昭回来后经常念叨你呢，到时候肯定要跟我一起。
”
“不用。
”纪津禾拒绝她，低头重新输入密码，这次锁开了。
她拉开栅栏，进去后又阖上，确认锁好后才往里走：“我要先去一趟麻省，交换生的入学手续越早办越好。
”
“嗯，你们不用管我，我自己有安排。
”
“退学的事我再想想，MIT的本科今年来不及申请，我的条件也不满足。
”
“嗯......好......就这样吧，有什么事等到那里再说。
”
手在耳机柄点了两下，电话自动挂断，她掏出钥匙开门。
四周寂静无声，屋内黑漆漆的，只有她身后路灯的光源一圈圈灌入，刚好照亮玄关处的小半团身影。
“......”
她怔住，摸索着墙面打开灯。
“啪”
白炽的灯光晃眼，她眼睛半眯着，看到宋堇宁坐在玄关的换鞋凳上，孤零零的，缩成一团。
他也在看她，眼角和耳朵都是红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眼泪来。
纪津禾心头一紧，摘耳机的手悬在半空。
“......你怎么坐在这里？不是要上晚自习吗？”她吞咽一口冷气，声音难得紧张。
刚才的话......他听见了多少......
好像听了很多，因为从她进门的那刻起他就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盯得她有些发慌，腿脚都开始僵直。
大约有三四秒那么长的停顿，宋堇宁眨眨眼，忽然站起来，似乎才反应过来，抬起双臂一副要扑进她怀里的架势，但不知道为什么又犹豫了，换成了小心翼翼的步子，慢慢走过去，把脸埋进她的胸口，深吸了一大口气。
“晚自习讲的是白天考的试卷，我都会，不想听......"他解释，头仰起来，可怜兮兮地望着她，理直气不壮。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