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污染严重,离开白塔安全区,几乎死路一条。
“那现在怎么办?”薛屿问道。
周斯衍嘴唇干裂得厉害,轻声说:
“我得悄悄去南洲安全区做手术,把孩子做掉。
南洲安全区有很多黑诊所,我去把孩子弄掉了再回来。
”
他玻璃质的眼珠盯住薛屿:“你和我一起去,我这个情况没法坐飞机,会被查出来,只能偷偷开车去。
我需要你帮我开车。
”
薛屿没有理由拒绝。
如果周斯衍说的是真的,那必须尽快把孩子打掉,不然她和周斯衍都得完蛋!
周斯衍又道:“我得先找个地方躲一躲,曼斯特大厦那边正在搜查是谁在怀孕,我不能回去。
”
薛屿:“要不你先去我宿舍应付一晚,矿区这边暂时没人来查。
我们赶紧找时间去南洲,把孩子给打了。
”
不知道是不是孕激素在作祟,听到薛屿轻而易举说出“把孩子给打了”这话,周斯衍胸口莫名不舒服,他扶墙站起来,冷冷“嗯”了一声。
薛屿在前方打着手电,光柱在黑夜中滚出一条白色小路,“往这边走,这儿可以抄近路。
”
周斯衍拢阖风衣,跟在薛屿身后,他身高腿长,但沉甸甸的腹部拖累步速,慢腾腾走在后面,黑豹也很疲乏,跟在他身边。
薛屿转过头,朝他挥手:“快点呀,外头冷,到宿舍里暖和点。
”
“我怀孕了,薛屿。
”周斯衍拧眉,面沉似铁,“你的孩子。
”
薛屿反应过来,不太好意思,“哦哦,你确实不太方便。
没事,慢点走,要我扶你不?”
“不用。
”
这个时间点,矿工都歇息了,电梯和走廊悄寂无人,薛屿很顺利把周斯衍带到自己的宿舍。
薛屿是个矿工,两眼一睁一闭就是挖矿,连个周末都没有,根本没时间打扫房间。
屋里脏倒算不上,但肯定不算整洁。
橘色工服、安全帽、防砸靴、护目镜全部扔在椅子上。
屋子盈尺之地,连沙发都没有,周斯衍差不多一米九多的身高,进入屋子让原本就狭窄的空间更加局促。
薛屿匆匆捡起床上的衣服,一股脑塞进铁皮立柜,拉了拉皱巴巴的床单:“来,你坐床上吧。
”
周斯衍曳开步子,单手扶腹坐下。
薛屿哐当哗啦翻找半天,总算在床底下找到个没用过的纸杯,她到卫生间接了杯水,回来递给周斯衍:“来,喝水。
”
周斯衍犹豫着没接,薛屿又道:“卫生间的水是直饮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