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裤子,像要遮掩什么一样自顾自叠起来,“没哭,妈睡觉了。
”
喻瓷屈起腿,身子后仰靠着床,一手按在徐霞的手背上。
她轻声喊:“妈。
”
徐霞顿住,依旧没有抬头看她。
喻瓷说:“我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我现在病情控制还不错,我们再说会儿话吧,昨天我睡着了。
”
徐霞唇瓣哆嗦:“小瓷……”
喻瓷握住徐霞的手,靠在她肩头上:“妈,这些年我的脑子好乱好乱,我总在想这些事情,爸爸爱我吗,靳怀潇爱我吗,哥哥嫂嫂爱我吗,我的身体在长期高压和恐惧下产生应激反应,我知道想这些没有意义,可我真的控制不住。
”
她越是想不通,就越是要去想。
她越是不确定,就越是要寻求一个准确的答案。
然后负面情绪和焦虑恐慌积累,直到达到一个阈值,破闸而出,让她彻底崩溃,产生过自杀倾向。
徐霞身子在抖,她当然知道喻瓷犯过傻,事实上,她这一整天都在后怕。
“小瓷……”
“可是妈。
”喻瓷说:“靳怀潇说得对,乔乔好喜欢我,小孩子不会骗人,她最爱我了,所以我想去努努力,我想活下去。
”
“我现在在吃治疗抑郁和强迫思维的药物,虽然它让我经常犯困,但药物确实管用,我不太容易去想过去的事情了,我的联想程度也减轻很多,医生说我最好辅助心理咨询,我一直没敢去,现在我也不是很想去,我觉得我已经找到了最好的治疗方法。
”
喻瓷抬起头,蹭蹭徐霞的肩头,像小时候一样撒娇:“我的妈妈,她是全世界给我最多安全感的人,虽然她有些迂腐,有些固执,但我相信她爱我。
”
徐霞侧过脑袋,一手捧在她脸侧,哭着亲吻喻瓷的额头:“小瓷,妈妈怎么可能不爱你呢?”
喻瓷抱住她的腰,哼哼唧唧撒娇:“可我还是老做噩梦,有时候忽然就不开心了,在某些事情上还是会钻牛角尖,也容易被环境刺激出现应激,妈,我还需要一段很长时间的治疗,但我相信有你们在,我一定会好的。
”
徐霞回抱她,将喻瓷搂进怀里:“妈妈陪着你,小瓷,这次妈妈不走了。
”
喻瓷将脑袋埋进徐霞怀里,妈妈的味道太过独特,不是现在任何一种牌子的味道,而是幼时那种带了肥皂香的气息,让她很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