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瓷一动不动，而靳怀潇主动帮她翻开相册，翻开属于他们的回忆。
“我都打了出来，小瓷，你删掉的记忆，现在还给你。
”
他们的回忆那么多，喻瓷喜欢拍照，靳怀潇就买相机学摄影；喻瓷喜欢探店，靳怀潇就攒钱带她去探；喻瓷喜欢旅游，靳怀潇就抽时间和她在四年去了三十座城市。
那么多的记忆，定格成上千照片，喻瓷分手后用了三天时间，一张一张删干净，包括他们高中时候写的便利签，靳怀潇送的礼物。
喻瓷抬手触碰第一张相片，右下方写了时间，这像素太糊了，放现在来说，就像用座机拍出来的一样。
她张了张唇，挤出一句沙哑的话：“……什么时候洗的？”
靳怀潇目光落在相片上：“从游乐园回来那天。
”
那天他帮她拍了照，回来后将相机里的照片导到电脑上，看着镜头里生动的喻瓷，他想起喻瓷曾经的话。
“我要拍很多很多照片，等我们搬了新家，留出来一整面墙，挂上毛毡板，将照片都洗出来，然后全部贴上去。
”
“你懂什么，等以后你老了，万一不记得我了，我就指着相片跟你说，这个漂亮女生叫喻瓷，你老婆，你说过要照顾她一辈子的。
”
用相机留下每一个瞬间，等几十年以后，他们翻过一张张相片，能透过这些照片想起很多被遗忘的瞬间。
它们留下的，是他们的爱情。
靳怀潇说：“1679张，我一张都没删过，全部在这里。
”
喻瓷低着头，一页页翻过去，当看到熟悉又陌生的照片时，有很多早就模糊了的记忆忽然就能想起来了。
有他们为彼此拍摄的单人照，有合照。
她看了一个小时。
他们的最后一张照片，是喻瓷提分手的五天前，在傍晚散步的时候，喻瓷说想拍个照，靳怀潇用手机前置拍的，他的眼里笑意明显。
喻瓷也在笑，可时隔这么多年，27岁的他们都能看出来，那时候22岁的喻瓷眼里根本没有笑意，像是悲伤到极点情绪也麻木了起来。
可偏偏他没有察觉。
可偏偏他没看出来。
喻瓷合上相册，安安静静坐在桌前，靳怀潇一直在她身边。
他没说话，似乎在等她的反应，她是会难过，还是开心？
喻瓷沉默了很久，然后……
一滴泪从眼眶坠落，落在黑色的相册封皮上。
靳怀潇立马抬手，下意识想要接住她的眼泪，她接连落下的泪砸在他掌心，敲在他心头，将他的稳重尽数击碎，他罕见慌了。
“小瓷，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