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坐了会儿又出去,来回各一次。
啜泣变成无声地流泪,没多汹涌,她很沉浸在自我厌恶中就是了。
沉浸到卫生间水声什么时候停止,人什么时候出来,什么时候到她床边,她都不知道。
人坐在她腰前,她在想怎么做才可以在睡梦中死去。
直到那手来来回回抚摸她侧身隆起来的手臂线条,隔着薄被。
她捏住被角,头疼地埋进去。
他穿着路边摊买的衣服,她想提醒他洗一次再穿,想问他把胡子刮了,又穿好衣,是准备去哪?她不理他,他就不会哄哄她,说几句好听的?
但她死都不会说出这种话。
“你不去洗澡吗?”他坐床边坐到头发都擦完了一遍,床上人还埋着。
他要把她翻个身,脸不要埋进去,手刚接触到她肩膀,还隔着被子,她往内缩了缩,避开他。
火车上她也这样,和他保持距离,以为他没发现。
怔愣之后,他强行将她翻面,就看见酡红的面孔全是泪水鼻涕,整个身体都在抖,还死死闭着眼不肯看他。
“你发烧了。
”她跟他反着干,把她扳过来,又自己转卧回去,执意要压住鼻口呼吸器官。
“你才发骚。
”她在心里说。
门合上,房间内恢复安静。
冷热交加让她难受得渐渐蜷缩成虾米,双人床中央就看见被子隆起一块抖得跟筛子一样。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开门走进来,闭着眼她都能感受到有条不紊的动作,打破房内的死静,却让周遭一切稳定下来,包括趿着拖鞋的噪音,成了她心上的一首催眠曲。
“把药吃了。
”一只水杯放在床头。
半天没有回应。
窸窸窣窣,布料摩擦声。
她脚边出现压陷,紧接着身后动静很大地坐下个人的凹陷,床垫颠来颠去。
他坐在空着的左边床头,双脚搭在床外,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