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盖在男人左脸上方,他偏向车窗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帽子下一管挺直的鼻梁一看就是帅哥的标志。
后面的乘客受不了车厢里的味道,拉开窗,风呼啦吹进来,男人脸上的帽子掉到他胸口,露出一头凌乱的头发,贴额头上的还打了个卷。
王含乐看了几秒钟,走到车厢之间的厕所门口,可任她怎么眺望,也不见韩宗麒的身影。
她决定不等了,火车车厢的门把手握上门就自动开了,常识告诉她,货物车厢的门通常会锁住。
货物车厢里格局和普通车厢没什么区别,唯一看得出的区别就是坐人的位置上堆着编织口袋包住的货物。
其实随着年龄增长最大的进步是自知之明。
她是普通人,没有能力不管不顾闯进禁区,当自家后院那样大肆翻找。
也不是狠人,直接变成货物住进货物车厢,卧薪藏胆釜底抽薪。
她就有点小聪明,和自保的本能,凡事自身安全在第一位,其次再考虑这样的条件下自身能做什么。
火车一个转弯颠簸,门合上,她退到第二排左边的空位落座,和卷发男隔着过道和一个乘客。
卷发那还是维持着偏头睡着的姿势,帽子重新回到脸上。
她就在这里等韩宗麒好了。
结果等睡着了。
她青春期发育时都没这么困觉。
得痨鬼病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幸好两省之内最好的心内科让她花天价挂黄牛号还等了半个月的医生告诉她,这是好事,身体需要,身体它在复原,最难得是你要睡你刚好又有时间去睡。
她当时听完一堆药嘱,眼皮就抬不起了,但也在昏迷中非常点赞医生的话,年轻人,上班族,极可能来不及查出心脏病,就猝死了,更别说天天有大觉睡。
要是有过路的好心人给卖火柴的老红帽盖床毯子就更好了。
杂乱的气味,纷至沓来的脚步,喁喁说话声,颠簸的座椅,交织成一张听得见心跳的网。
有人的鼻息靠近,腿上一暖,下一刻她睁开眼,翘起的头发扫过她鼻端,还有些大男孩气息的英俊侧脸听到有人叫他,移交了自己的毯子马上起身追上去。
“韩宗林!找死!”
“不,不是,哥,她,她身上好好闻.......”
货物车厢的门仍然紧闭,透过车门上的玻璃窗,能看到里面突然多了一堆人,正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