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枕头下拿出那本原版书,将书里夹着的纸条重新放进去,再写了一张纸条,上面是荣州路水利院家属楼门卫的联系方式,以及杨师的联系方式,纸条上压了一部手机,是王含乐从越国抢回来的那部,做完这些她敞开卧室门,还拿板凳抵住门板,防止风吹拢。
男人听见关门声。
床上的女人已经睡着,或者说昏过去,在没有止痛针的情况下,缝了五针,能在最后一针晕过去已算抗痛能力强了,更何况还流了不少血。
好在不用送医院,喂了消炎药,睡一觉就会好个一半。
少年进来问情况,对他欲言又止。
他主动问:“谁走了?”
不想让床上的女人听,他用中文问的,小蛮也回他中文:“房子主人。
”想说“落荒而逃”,但不会用,“被我们吓跑了。
”
男人难得眯起眼有了笑意,“她也有这一天。
”
小蛮也点点头,“可不是嘛。
”
在他们眼中,某个人早在越国与他们接触的短短六天里,就成了母豹子一样彪悍的存在。
三年后
“你的猫狗好乖。
”
“你有恋物癖吗?”
三天后王含乐在宾馆收到短信,确定是小蛮的手机发来的。
她记得那小屁孩对猫狗是无感的,而且什么时候关心起她这个房东了?可能是感激她贡献房舍供他们一家人团聚吧。
保险起见,她多等了一天。
宾馆住了四天的她面色凝重回到家。
猫狗被洗了,个个毛发蓬松伸腿欲尿,见到久别重逢的主人,嘤嘤到脚边缠绕。
进客房,检查床,干净的床单,之前的不见了,是新买的,她并没有因此舒展眉头,而是缓缓拉起床褥,果然就见褐色的血迹浸染了床垫巴掌大一块,直穿床垫染到床板上。
再检查卫生间,厨房.....使用过的痕迹都被重新归纳所掩盖,比以前干净多了,完全值得主人捐舍。
她最怕会这样,自作主张动替她整理,好像施舍般挥挥手留下一片云彩,指望着她靠这片云彩就改变自己,焕然一新。
压根都走不进她的生活,像那块血迹一样,清理不到她的沉疴,何必做些表面功夫呢?
这都比不上她进主卧心梗。
东西倒是一样都没挪位,包括书桌上的书,手机,纸条,原封不动,没人来过的样子。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