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罢了,沈如云却也能清清楚楚的看见,周彦邦看向姜幼瑶的眼神,充满了缱绻爱意,那代表着,周彦邦心里也有姜幼瑶。
沈如云的心,一瞬间跌到谷底,伤心之外,又生出一股不甘与妒忌来,只恨不得姜幼瑶和周彦邦的亲事出现个把周折,让这桩亲事成不了真才好。
姜梨享用着菜肴也觉得味同嚼蜡,只因为瞧见沈玉容和永宁公主二人,便恶心的吃不下饭,然而宫宴还是要继续,也只得按捺着不适,勉强继续着。
这一场宫宴,竟是持续了很久。
官僚们各自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说着官场上的话,夫人们则是闲话家常,交换着彼此府上无关痛痒的趣事。
小姐们和公子们,则是隔着男女眷长长的席幕,偷偷地时而互相看一看,有不小心对上眼的,便又飞快的错开目光,仿若无事,实则暗暗地记住对方的容貌动作,打算回府后打探一番。
倒是各有形状,别开生面的一副众生相。
成王和洪孝帝之间,倒也兄友弟恭,其中潜藏的暗流汹涌,却不为人知道。
太后一如既往地宁静,刘太妃与皇后在说话,丽嫔温柔的坐在一边,不时地为皇帝斟酒――这种本不该她做的事,她也做得十分自然而亲切。
桌上的玉白细瓷瓶里,是杏花酒。
因着女眷们不胜酒力,宫廷夜宴中准备的酒水也是甜甜的果酿,并不醉人。
姜梨面前只放着杯茶,酒杯却是一点儿也没碰。
自从当初沈母寿辰一事之后,姜梨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倘若当初没有喝下面前的那杯酒,如今大约又是一番不一样的景象。
喝酒误事,她就从此滴酒不沾。
越是宫宴这样的大场合,她越是不会犯一丁点差错。
姜玉娥却是不晓得这些,似乎也极喜爱果酿甜甜的滋味,直喝的眉眼微醺,脸庞爬上嫣红,显出几分平日没有的娇媚来。
正在这时,听得季淑然含笑问道:“梨儿怎么不尝尝这杏花酒?”
姜梨抬眼看去,就见季淑然自然而然的拿起姜梨面前的酒盅,给她斟满,笑着放到姜梨面前,道:“宫里的杏花酒和咱们府里酿造的不一样,味道更清甜,也不醉人。
你们女儿家,多喝一些也有好处。
”
姜梨扫了一眼季淑然,季淑然笑的温柔,但不知为何,姜梨突然生出了一种不适之感,仿佛心里有个声音正在提醒她,千万莫要喝下这杯酒。
姜梨相信自己的直觉,便道:“多谢母亲,只是我不胜酒力。
”
“这哪里算酒,其实就是甜甜的糖水罢了。
”季淑然笑道:“我见梨儿你今晚用膳用的不多,夏日里容易惫懒,喝点杏花酒解暑。
”
姜梨心里打了个突,目光偶然瞥到隔着自己不远处,沈如云和沈母正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