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竞争,他们的希望又更大了一些,自然不愿为此伤到那侬,故而也只得把这口气生生咽了下去。
而外族那些人,则两边不靠,但气氛也是从来没有过的安静诡异。
似乎怕稍微出声大点,火就烧到自己身上。
就在众人忙完,差不多已经睡下的时候,一个黑影从角落的某处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值夜的兽人看了眼,发现是一个脏兮兮身体瘦小看不清容貌的亚兽,就没再理会。
那个亚兽被兽人看得瑟缩了一下,站在那里半天不敢动弹,等过了好久,发现没人再注意自己,才悉悉索索地往百耳他们那个方向挪动。
在快要靠近时,被睡在最外围的歧发现。
“停下!”歧低喝一声。
在睡前图再三叮嘱过,不准任何人靠近,因此兽人们虽然睡下,但也都暗自上了心。
他们可不想因为一点失误引起几方冲突,最终不得不以厮杀解决,在这样的时期无论对谁都不好。
这也是族长在发现图他们有偏靠百耳,而别族兽人又显然冷眼旁观的时候,宁愿舍弃几个亚兽也没发动战争的主要原因。
那个亚兽被歧出声吓得直发抖,乱发掩盖下的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顿时泛起了水光,似乎对方再说一句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看得歧把下一句干什么的给生生咽了下去,无措地往周围扫了眼,企图找人帮自己一把。
可惜其他人都趴着,没有一个人感受到他的求助。
于是一个兽人一个亚兽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一个不说话,一个怕吓哭对方不敢说话。
“我……我想……想找百……百耳。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感觉到对方其实不是那么凶恶,那个亚兽终于结结巴巴地开了口,声音轻细比蚊子好不了多少。
幸好兽人耳目灵敏,否则歧不一定能听清楚。
“百耳睡了,你明天再来吧。
”歧不自觉也跟着把声音放轻柔了很多。
然而即便如此,那个亚兽眼里的泪珠还是哗地一下掉了下来。
歧的毛登时耸了起来,不自然地支起上半身,却不知道要该怎么办才好,都想跟着哭了。
“歧,让他过来。
”百耳本来还没睡着,闻声睁开眼,暗自观察了那亚兽半晌,才坐起身开口为歧解围。
歧松口气,冲那亚兽扬扬头,便趴下了。
亚兽迟疑了一下,才抬起脚从兽人之间的空隙走了进去,畏畏缩缩地来到百耳面前,又花了半天时间才鼓起勇气。
“我……我叫桑鹿。
”这样害怕,他还知道自我介绍,可见颇知礼仪。
百耳神色微柔,冲他点了点头,“你好,我是百耳。
坐!”他伸手指了一下自己的兽皮,示意对方坐下。
他不喜欢仰头看人,也不愿意为了对方站起。
虽然对于桑鹿的脏有些想皱眉头,却有风度地没表现出来。
桑鹿看百耳没有像开始被兽人围着时那么凶,心稍稍放下,大约也知道自己很脏,因此只挨挨蹭蹭地坐了兽皮一个小角,大部□子倒还在外面。
“百……百耳,我……我想……我想跟你们一起……一起走……”安静了一会儿,桑鹿才轻轻地开口说出来意。
百耳愣了一下,周围那些被声音惊醒正竖起耳朵偷听的兽人们也吃了一惊,不由自主抬起头看过来。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亚兽会主动要求跟着他们离开这个安全的地方,踏进外面的兽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