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说贪慕王爷的权势、家财,可我的妹妹我怎会不了解?她非是那等爱慕权势贪恋富贵之人。
王爷怕是不知道,妙儿当初愿意归家,是父亲用祖母的身子哄骗而来。
归家前她曾与父亲三击掌为誓,待祖母身子好转,老人家了却心愿,她是走是留全凭她心意……”
“如此心性,怎会是她嘴里所说那般?妙儿她天真淳善,待人以诚,即便自小流落在外,乍然归家,她也不曾有任何改变,说那些话不过为了让我宽心。
”
薛衍叹了口气,将一些不好在楚烜面前直说的话隐去,又道:“先前与王爷争执跑起了小性子跑回家,妙儿不肯说半句王爷的不是,即便王爷未曾派人去接她,隔了几日她还是高高兴兴地回了王府……”
薛衍抬手行礼,诚恳道:“就请王爷看在妙儿真心爱慕你一场的份上,给她一封和离书,若等她深陷其中,只怕为时晚矣。
”
他话里未竟之意楚烜怎会听不懂?
薛衍怕的是若有朝一日楚烜身子撑不住,撒手西去。
到那时,薛妙对他情根深种,必定痛彻心扉,即便不跟着他去,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然而这等打着为别人好的幌子做些让自己安心之事的行径,楚烜从来做不出。
莫说他如今身子已日渐好转,只差等最后的时机彻底肃清体内毒素,即便他当真如外人所想已是油尽灯枯之人,他亦不会做这种事。
否则她已要为他的身子忧心难过,再拿了封和离书,他是心安了,却要她难过遗憾终老么?
“若真如你所说,王妃爱慕我爱慕得甘愿后半生守寡,”楚烜望着薛衍,语调意味不明,“无缘无语得了封和离书,岂不是伤心欲绝?再者,和离说到底是我与王妃二人之事,自然要两方都点了头才能写这和离书,薛大公子如此未免有些越俎代庖。
”
薛衍对道:“一时的伤心自然好过一世难过。
至于王爷所说越俎代庖……我是妙儿的长兄,自该为妹妹谋划,倒也算不上。
”
“长兄?”楚烜细究这两个字,想起薛妙前些日子自齐国公府回来,趴在他膝头讨吻的委屈模样,不由冷嗤一声,也懒得再与薛衍你来我往地纠缠,讽道,“若我记得不错,当初皇帝先中意的不是王妃,而是府上另一位……怎么最后嫁过来的会是王妃?这其中的缘由,想来我不会比你清楚。
”
他端起茶盏啜了口,凉凉道:“恰巧王妃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