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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有楚烜身边的一众侍卫盯着,庄太医自然不敢将这句话说出口,他从前领会过这群侍卫的厉害,又领了皇帝的暗喻,早已学聪明许多,模棱两可说了几句,开了个方子便算了事,拎上药箱出了殿门径直向皇帝所住的行宫主殿而去。
主殿之中,皇帝听罢,摆手示意庄太医退下,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从这几日收到的消息看,楚烜显然是对这位王妃上了心,为了她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然而女人素来最好操控,如薛妙这般从前养在乡野的女子更是。
一个不知何日就会撒手人寰、有名无实的夫婿和皇帝亲口允诺的荣华富贵,识趣些的自然知道该选哪一个。
皇帝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手里的黑玉棋子,片刻后方才将这一子缓缓落在棋盘上。
她若不选,他不介意帮她一把。
……
围场一事后,楚烜身体状况“急转直下”,昏迷了足足六日才堪堪醒来。
这六日里,薛妙大多时候自然是要陪着楚烜。
除了第三日孟洪领了武职去往北境前她去见了一面,其余时日都乖乖待在殿里。
她自在惯了,在王府里的时候还能四处转转,现在被囿于殿中,难免觉得无趣,好在她素来不缺排遣的法子。
在带来的话本读完后的翌日,薛妙命人寻了一副骰子。
“赌大小,您从前玩过吗?”薛妙上下颠了颠两颗骰子,问楚烜。
楚烜治军严明,军中上下明令禁赌禁娼,他作为统帅,自然要以身作则。
见楚烜摇头,薛妙不免意外,“当真?您可别骗我。
”
“骗你作甚?”楚烜掀袍在她身侧坐下,淡声道。
尚在“病”中,他穿了身象牙白的棉袍,未佩玉珏,发顶一只简单素净的青玉簪,和着周身清浅从容的气质,叫人愈发移不开眼。
薛妙贪婪地上下打量身侧之人数眼,脑中不免多了些念头,捏着手里的骰子,费了点力气才没让自己笑出声。
她欲盖弥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