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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兴许是有事,夫人还是早些歇息吧,不必特地等候。
”月杉又来劝道。
天色已经彻底暗下去了,屋里屋外都点上了灯,夜色朦胧。
傅瑶坚定地摇了摇头,示意月杉不必再劝:“我要等他回来。
”
月杉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随她去了。
谢迟回来时已是深夜,太医虽说他的病情好了许多,能够随意走动,但也不代表着可以劳心劳力一整日。
他在外时强撑着没表露出来,可回到家中后,便没再掩饰倦容。
“厨房还留着热菜热汤,太傅要用些吗?还是直接歇息?”月杉小声问道。
“不必了。
”谢迟进了内室,一眼便见着伏在案上睡去的傅瑶,愣了下。
她睡得并不安稳,也不知梦见了什么,柳眉皱着,搭在一旁的手紧紧地攥着,似是在同谁生气一般。
昏黄的烛光洒在她的侧脸上,镀了层朦朦胧胧的光,纤长浓密的眼睫投下影子,倒像是小扇子似的。
肩上披着的外衫也已经滑落一大半,摇摇欲坠,让人想要上前去替她盖好了。
月杉连忙解释道:“奴婢先前已经劝过,可夫人执意要等您回来……”
谢迟有些无言以对,沉默片刻后低声道:“不必如此。
”
他并不习惯家中有人等候,如今也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
月杉应了声:“奴婢下次会多劝劝的。
”
傅瑶像是听到两人说话似的,眼睫微颤,随即醒过来。
她眼中雾气朦胧,写满了困意,但见着谢迟之后还是露出个笑来,软着声音问道:“你怎么才回来呀?”她揉了揉眼,又问道:“吃晚饭了吗?”
谢迟垂眼看着她:“早些休息吧。
”
傅瑶点了点头,她早已经梳洗妥当,放下外衫之后便乖乖地上了床,但却并没立时就睡,而是抱着被子看谢迟宽衣解带。
与平素里在家的闲散打扮大不相同,谢迟今日入宫议事,穿的是公服,沉紫色的锦袍衬得他愈发气度卓然,长身玉立,让人见了便不由得想要多看几眼。
谢迟解下腰间的玉带,换下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