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倚在那里闭目养神。
只是听着屋中侍女们来来往往,服侍着傅瑶梳洗打扮,他又实在是没办法静下心来,有些不耐烦地睁开眼,恰看见傅瑶坐在梳妆台前,仰头同一旁的侍女笑着。
傅瑶的长相很讨喜,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的,很有感染力,让人见了也觉着高兴。
晨光透过雕花窗,洒在她身上,鬓发如云,在阳光下泛着碎金色,发上的步摇随着她仰头的动作微微晃动着,看起来格外赏心悦目。
谢迟不自觉地看了会儿,将原本到了舌尖的刻薄话咽了回去。
早饭已经备好,傅瑶昨夜尝过谢家厨子的手艺后,很是喜欢,就催着银朱快些将妆给上了。
她走出几步,方才想起谢迟来,回过头笑道:“我先去吃饭啦。
”
谢迟抬眼看向她,并未说话。
可傅瑶却不动了,不依不饶地同他对视着,只好淡淡地应了声:“去吧。
”
傅瑶这才应了声,脚步轻快地出了门。
府中的侍从一早就得了谢朝云的吩咐,对傅瑶毕恭毕敬的,伺候得也很是妥帖,谁也不敢轻慢她。
往常在家的时候,傅瑶都是陪着母亲一道用饭的,如今桌边只有她一人,拿起汤匙后又放下,忍不住问道:“阿云不来吗?”
“回夫人,”正院这边大丫鬟月杉上前一步,解释道,“听雨轩那边传了消息来,说是二姑娘今晨起来后觉着身体不适,今日就不来陪您了。
”
傅瑶吃了一惊,但转念一想这些日子谢朝云的经历,倒也能理解了。
从一开始谢迟遇刺昏迷不醒,她应当就没怎么歇过,当初在慈济寺遇着时,已是满脸倦色。
这几日又强撑着打起精神操持婚事,更是劳心劳力。
人又不是铁打的,哪里禁得住这样熬?
虽说相识的日子并不算久,但傅瑶一直很喜欢谢朝云,听闻她病倒之后就更是担心,连饭都没能好好吃,七八分饱之后便放了筷子:“我去看看阿云。
”
月杉应了声,领着傅瑶往谢朝云的听雨轩去。
傅瑶昨日蒙着盖头,是被银朱给扶着到正院来的,一路上什么都看不清,如今一路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