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涯抬眼一望,见一位白发老者手执拂尘骑鹿走来,俯身揖礼:“师尊。
”
雪河君道:“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镜心城到底出了什么事?”
叶雪涯便将长青会变故仔细道来,中途顿了顿,隐瞒仙骨可封印天魔一事。
“魂修放出了心魔?他从哪里寻来的魔……罢了,心魔之事暂且不提,那枚玉简呢?”
叶雪涯心中微妙一动,隐约觉得雪河君颠倒了轻重,但还是恭谨回答:“请师尊恕罪,当时城主殿大乱,我令方河携玉简离开去寻外门弟子,后来方河虽是带他们去了会馆,却与他们起了争执,扔下一句‘自请离开师门’便走了。
玉简在方河那里……弟子未能将它带回来。
”
“竟然还是方河?!他人走了不算,还要带走我的药?!”
余朝闻言急怒,愤然斩裂一株梅树。
“……四师弟?”
“朝儿!”
雪河君厉声叫住余朝,后者被拂尘缚在原地,眼见挣脱不得,瞳中渐渐渗出血色。
“他凭什么一走了之……父亲,你当初为何一直不动手?!”
“住口!”
雪河君有心想打出禁言咒,但到底顾忌是亲子,片刻犹豫间叶雪涯终于听到余朝嘶声怒吼“你不是看在他是仙骨才把他捡回来?!明明就是个待宰的牲畜……为何你不肯承认?!”
雪河君震怒:“他可是你师兄!你这些年……我四处为你寻求补救的办法,你竟然在想残杀同门?!”
残杀同门。
叶雪涯未料会撞破余朝的隐秘,见余朝眼中血色浓郁、背后隐隐渗出黑气,一瞬惊骇。
这形貌他再熟悉不过……余朝竟是生出了心魔!
“父亲,你为我奔走多年,可见成效?我那么好的根骨,如今却只能看着它日渐朽烂……明明眼前就有副绝佳的根骨,明明方河就是欠惊鸿峰一条命,为什么不肯用他?!”
“你简直……不可理喻!你怀着这样的心思,如何还能再登仙途?!”
“去后山冰洞思过!不将心魔除去别再来见我!”
雪河君猛然甩袖,白鹿呦鸣,载着被拂尘紧锁的余朝腾空而起。
风声巨响,满院梅花零落,待风止时院中寂静至诡异,叶雪涯从未见过雪河君脸色如此难看,一时不知是去是留,迟疑道:“……师尊,我改日再来拜访。
”
雪河君召回灵剑,长长叹气:“雪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