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调颤抖,仿佛是惧怕胆怯,然而持刀的手却极稳,天边又有雷鸣炸响,漆黑魔息于长刀上缠绕聚集,竟是比方才数次攻势还要凶戾。
燕野心中惊骇,抬手格挡,然而陌刀来势汹汹远远超出意料,长剑嗡鸣一声,竟是有碎裂之态!
铛!
燕野不得不驭起全身魔息方才接下这一刀,一时气血翻涌,喉间腥味令他有刹那恍惚
有多久不曾有人真正伤到过他?吞噬了一位天魔……哪怕是这般懦弱的潮平也能强悍至斯?!
“我不会吃你的……”潮平一手捂住眼睛,另一手却握着陌刀重重劈斩袭来,“只要把你留在这里就好……只要让阿弦安稳就好……”
啧疯子!
燕野心中暗骂,却是必须打起十分警惕才能同潮平招架。
刀剑往来之间,他心间疑云愈发沉重潮平说她在局外,那是谁被困在了局中?!
雷声彻响。
方河恍惚回神,茫然的困顿只持续了一息,随即便是无穷无尽的疼痛。
仿佛浑身筋骨都被打断碾碎、塞入一副残破皮囊再反复摔搅,视觉、听觉、触觉俱不清晰,他甚至难以辨别自己身在何处,只能感受到绵长不绝的剧痛。
滴答。
有什么温热黏稠的东西落在他颈侧淤痕,再沿着颈项一路往上,滴至他唇角。
“哥哥,”有个稚嫩声音在叫他,声调虚弱飘忽,“你醒了吗?”
……谁在叫他?谁会叫他哥哥?
地牢里……那个小孩子?
被那温热液体淌过的皮肤出乎意料地消却了痛意,方河眼睫颤动,终于看清了自己眼下处境。
他身处某座山洞,躺在数丛枯草上,那个地牢中惊鸿一瞥的少年正俯在他面前,脸色苍白至极,身形摇摇欲坠,却仍举着鲜血淋漓的右腕,将泛着金色光点的血液抹到他伤口上。
少年额上立着两簇树枝状的黑角,裸露的手臂覆着数块漆黑鳞片,俨然不是寻常人族。
“你……?”
那件繁复白袍已沾染数块血污,金缕银划的衣饰上血迹氤氲蔓延,朦胧的腥气蹿入鼻腔,虽只是丝缕模糊的气息,方河却知道此刻山洞内的血腥味已是浓郁至极。
“哥哥,张口。
”
少年见他醒来,露出一个恍惚的笑意,一指轻轻抚过方河唇角。
方河立时怔住,只能感受到一抹几近干涸的血痕蹭到脸上,他下意识松开齿关,于是少年顺势横过手腕,将那道不断淌血的狰狞伤口凑到方河嘴边。
“龙血可是好东西……你需要多少?尽管取便是。
”
温热血液淌入口腔,方河顷刻瞪大眼睛,难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