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句:妈不敢找你,只好我来问。
照片里,于凤飞拿个小铁勺煎蛋卷皮。
这是他妈在厨房极少数不会搞砸的东西,他看了一会,关掉,切到聊天框,点开语音通话。
片刻后,对方接起,惊喜问:墨墨吗?
徐运墨没回答,他先听见那边传来的声音,非常吵闹徐藏锋在高喊不准逃,再是小女孩稚气的咯咯笑声,不断喊妈妈、妈妈。
于凤飞走了两步,似乎换个房间,背景终于安静下来,她迟迟听不到徐运墨的回复,犹豫问,是墨墨吗?还是按错了?
是我。
他出声,沙哑得不成样子。
发生了一点事情,我不知道该找谁。
于凤飞担心问怎么了。
徐运墨也不解释,停顿两秒,回答:我和夏天梁吵架了。
那边没有详细追问。
不需要,她是徐运墨的母亲,可以体会出这个从自己身体中孕育出的生命此刻正如寒风中摇曳的烛火,微弱,几近熄灭。
于凤飞放轻声音:你讲,我听着的。
接下去一番话几乎没有任何逻辑,徐运墨将这段时间的经历讲得颠三倒四,于凤飞没有一次打断。
她听徐运墨用几近幼稚的形容词来解释他的困惑,执拗地说他不懂,也不明白,为什么很努力地去问,但一次次问下来,只换来对方越发严防死守的嘴巴拉链。
他想进一步,再追一步,却持续感到两个人的距离被拉得越来越远。
就像以前,无论怎么做,我都比不上哥,再用功再不甘心,都没用。
我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也这么辛苦吗?看夏天梁难过,我也难过,他不肯和我说话的时候,暗暗问我是不是想分手的时候,我感觉心要没有了。
可我没死,心还在那里跳,只是它跳一下,我就疼,想让它停,它却不听我的,还是在跳,跳了疼,疼了再跳。
他喃喃,来回重复,最后停下,问:妈,我是不是真的没有一点天分,所以才会什么都做不好。
电话那头的于凤飞早已泪流满面。
她曾经以为徐运墨一辈子都不会与她分享这些,这枚泉眼如今不再干涸,如流水般横冲直撞的感情是他再一次打开自己的象征。
于凤飞既为这份认知感动,又因徐运墨的消沉而难受,只好哑声说墨墨,不是你没有天赋,是爱不好,爱太难了。
她说,你看我,我也不会,才会把我们关系搞得那么糟糕。
我知道你和小夏……其实,我一直偷偷找他打听你的事情。
你不理我,我有时候摒不住,还会抓着他发牢骚,他每次都会安慰我,几次下来,我也习惯了,习惯拿他做桥,把问他当成关心你,一厢情愿觉得,我已经做得很好了。
所以墨墨,我们是不是只顾着想了太多自己?就和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