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又拍一下,仍是不给反应。
还在犟什么东西,徐运墨低下声音,“我叫你过来坐好。
”
这次听话了,不过坐下的时候,夏天梁还是有意和他隔开一点距离。
徐运墨拿出膏药贴,“衣服脱了。
”
夏天梁扭头飞速看他一眼,又转过去,“你家冷。
”
徐运墨决定姑息他最后一次,按遥控将空调风力开到最大,温度调最高。
暖风争先恐后钻出机器,再无借口,“现在不冷了,脱掉。
”
退无可退,夏天梁侧过身体,背对徐运墨一层层解掉衣服,到贴身那件,他有些迟疑,但能感觉徐运墨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最终还是闭着眼脱去。
腰上一块淤青,撞到桌角留下的,结结实实一记,在调解室待的那几个小时一直隐隐作痛。
他在里面有两个钟头一句话没讲,做调解员的民警劝得口干,一边喝水一边无奈问,这位同志你到底有什么心事?有就讲出来,摊开说清楚才能解决问题,拖着不讲,大家今天都回不去。
他还是沉默。
这场冲突本可避免,只要他退一步,拿出平常息事宁人的态度来应对,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
经历太多次,合该很熟练了,但今晚没做到。
身上的淤青不算什么,他懒得去验伤,这种他人制造的伤口,放段时间自然会痊愈,与自己留下的不同。
但有人还是会心疼。
徐运墨看夏天梁脱个衣服磨磨蹭蹭,猜他是想藏什么东西,但等看到那片淤青,心口嗡嗡响起来,不舒服。
还好没伤到骨头,他小心地帮夏天梁贴好膏药,放缓声音,“你转过来,我看看脸上。
”
对方坐在那边不动,背影显得固执。
徐运墨伸出手掰他肩膀,生怕是前面哪里也伤到了,夏天梁忍着不说,结果不是:他只是为了遮掩一件东西。
夏天梁正胸口的位置多了一枚钉环。
新造的伤口,黑色钉子两头的皮肉还肿着,徐运墨看清的瞬间,心沉下去,落到胃里再往下掉,“你什么时候穿的?”
夏天梁手臂环住胸口,“最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