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徐运墨算账的本事向来不好。
夏天梁这位毛姓师兄是人中渣滓,四处闯祸,卷了根发的钱跑去澳门。
吴晓萍托人联系上当地叠码仔,转来绕去,经历几道手才摸到线索。
找着人时,毛伟林输得只剩一件背心,被关在小房间里等转账。
他一个鳏夫,上没老下没小,又亏欠兄弟,债主听完都无语,说嘿呀死赌鬼,做到像你这样众叛亲离也不容易。
最终是吴晓萍出面,垫付了赔偿金,将人先保出来。
老三见来者是吴晓萍,明白师父还是关心自己。
过去他就惯会拿捏吴晓萍,当即摆出认错的态度,说自己是一时起了歪念,已经知错了,未来必定痛改前非。
吴晓萍不予理睬,他又改变策略,说我太挂念师父了,师父教我的炒菜口诀,我每天都背一遍,清炒不勾芡,回味自然鲜……
“侬只赤佬,死到临头了,还是不晓得悔改!”
吴晓萍抬起一脚,直往踹毛伟林身上踹。
老三扑通一声趴到地上,赶忙喊师父息怒,师父息怒……
徐运墨没见过这种场面,刚要开口,有人在后面拉住他衣服。
“不用管,”夏天梁轻声说,“只会踹这一次。
”
手上要有根二十斤重的拐杖,吴晓萍早打在这个孽徒身上。
他又何尝不知道那是毛伟林对自己的敷衍,带他来找夏天梁,是趁着最后一点时间做个了断,于是稳住声音,狠狠打老三的脊梁骨,“我是活该的,上辈子欠你,你要想对付人,对付我好了,欺负天梁算什么?没有这个道理!”
毛伟林不敢起,趴着连声说:“是,是,我不是东西,天梁弟弟,我对不起你。
”
“还有你那兄弟根发!”
“我俩都不是东西,狼狈为奸,他是狼我是狈……”
无赖啊。
徐运墨听得差点要翻白眼,心想夏天梁和他师父也够闲的,都到这种地步,还不把人扭送公关机关,硬要用老派方式解决问题。
他耐着性子往下听。
夏天梁却始终不吱声,徐运墨这才感觉到反常,如果是熟悉的夏天梁,早该上去劝了,今天他却比自己表现得还像看客。
吴晓萍骂到骂不动,停下喘气,看着匍匐在自己脚边的昔日徒弟,想起拜师那天,多高大伟岸一个年轻人,笑嘻嘻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