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运墨没拒绝,就当他默认了。
夏天梁去后厨,冰箱还有剩余腌笃鲜,他原先准备带回家隔天做泡饭,现在提前拿出来,多煮两把细面。
等端出去,徐运墨低着头,看什么看得格外认真。
走近发现,他正在研究窗外的辛爱路。
冬天室内外的温差大,窗户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化成水滴流下,纹路曲折,连带着街景也有些变形。
徐老师。
夏天梁放下碗,对方回过神,表情不再那么冷淡,显露几分正常人劳累过后的疲惫。
两人坐下吃面,中间升起袅袅热气,互相都看不太真切。
吃到一半,夏天梁先停下,“徐老师,我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对面点头,允许了。
“你好像不挑食啊。
”
徐运墨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一口面汤呛到,直咳嗽。
“难道不是吗?”夏天梁站起来拍他后背,“你来天天吃饭,基本按照菜单走,不会特别跳过哪道,这很少见的。
”
徐运墨自幼嘴刁,他妈都无语的程度,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总不能回答是因为天天的饭菜太合自己口味。
他不想让夏天梁露出那副得意的“我就知道你喜欢吃”的样子。
扎眼。
“……我懒得选。
”
“那今晚你为什么下楼?其实你不来,没人怪你的。
”
前面是埋伏,现在才是真实用意。
徐运墨抚平呼吸,不参与这条路上的大小事端,是他生存的基本法。
换做过去,今晚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会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不要理会。
但商户群跳出一条条信息,全在说这里没找到,那里也没有,他忍不住关注,实在没有半点睡意。
下午阿婆坐在他对面,絮絮叨叨讲话,说你这个生面孔,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他表面不搭腔,明白对方记忆力欠佳,连夏天梁这个人见人爱的都不记得,对自己更不可能会有印象。
只不过,心里不免还是要想,会不会因为他老是闷在涧松堂,所以才认不出?明明他也在辛爱路待了五年那么久。
没人怪你不来,还是没人期待你来。
夏天梁这个说法相当暧昧。
退一步,他可以回答自己失眠,实在太无聊,权当出门散步,或者进一步,嘲笑居民们头脑简单,不懂得从源头出发,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
以前的徐运墨很快能择其一,直接地讲出来,换对方尴尬。
现在的他却犹豫了。
好在夏天梁不是那种逼他立刻决定的人,他自顾自往下讲:“有时候人近视,看不清楚自己什么样子,但站在外面的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