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念芝站在门外如遭雷击:“阿凝,可是出了什么事?我......昨日真的事出有因.......都怪我将你撇下了,你打我也成,骂我也成,但你不能不见我呀。
”
他一着急,便要推门而入。
青凝忙道:“不许进来,你若进来,我便死在你面前。
”
她不想让崔念芝瞧见,她在旁的男子身旁靡靡承欢的模样。
“阿凝,你.......”崔念芝推门的手又放下,在门边急得团团转。
青凝瞧见他映在门框上的身影,面上浮起悲戚的神色。
崔凛忽而替她拂去了脸颊上的一缕碎发,在她耳边道:“安安,你想他好好活着吗?”
青凝一愣,桃花眼里的泪水将坠不坠,她晓得崔凛这是在以崔念芝的性命要挟她。
她终于做出了决断,对崔念芝道:“三郎,我如今在做水墨画,日常爱用徽州徽墨,需知这徽州徽墨一寸一金,贵重的很。
我不仅爱这贵重的徽墨,我还爱那锦衣华服、金玉珠宝。
我且问你一句,我若是嫁给你,可能用徽墨端砚作画?可能头戴碧玺步摇?可能身着鲛绡纱裙?”
“我原先儿还以为,你这崔家旁支也是有几分家底的,这才费尽心思勾着你。
如今才打听到,你家中爹爹重病,也是没得多少银钱的小户人家。
如今四夫人欲要给我寻门亲事,听说那位郎君官居昭信校尉呢,我哪儿还用再勾着你,自是要去攀那高枝儿。
”
一字字一句句,让崔念芝面白如纸:“阿凝,你......你可是病了?定是发热说胡话的吧,你......你又岂是那样的人?”
青凝听见他这声声质疑,连唇色也白了,一颗心搅着痛,可最终还是又抛出一句:“你瞧瞧你送的这些小玩意,没一件值钱的东西,你是怎么有脸面拿得出手的?我真是替你羞臊,一眼都不想再看见你!”
门外的崔念芝晃了晃身子,一时静默下来。
许久许久,门框上的手无力垂下来:“陆娘子,今日多有叨扰。
崔某日后,再不会如此无礼”
来的时候意气风发少年郎,走的时候已是渐渐佝偻起了肩背,以缓解心口处的疼痛。
青凝瞧着那佝偻的身影消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