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不过是想同我玩玩而已,玩腻了便像个包袱一样甩掉。
”
沈如晚忽而不作声了。
她好似真的睡着了,倚在曲不询肩头,双目闭着,动也不动。
曲不询垂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他轻飘飘地笑了一声,“被我说准了是不是?”
沈如晚不动。
曲不询叹了口气。
他不再说话,只是笑了笑,伸手摩挲过她脑后,顺着背脊抚了抚,并不狎昵,充满平和的力量,仿佛也能顺着那一点温度传递过来,让人无端生出十分恬然,与他恣意索取时分明是两样人。
沈如晚抬起手,搭在他肩头,埋进他怀里。
她其实没饮几口桂魄饮,可是无端微醺,醉意朦胧般靠在他身上。
“我头晕。
”她说,“好似是醉了。
”
曲不询的手微微一顿。
“醉了?”他笑,“不是吧?这才饮了一盏。
”
沈如晚当然记得这个,以她的修为和酒量,也绝不至于一盏便醉。
可,“不是你说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
曲不询微怔。
沈如晚埋在他肩头,轻轻笑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声音才轻轻地顺着他的肌骨传递到他耳边,“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年。
”
曲不询沉默地抚了抚她鬓发,忽而像是按捺不住一般,攥着她的手腕,把她从位置上拉了起来。
沈如晚怔怔看他,可还没问,便被他拉着带出了门。
夜雨绵绵,可鞭炮烟火声始终不歇。
“我记得有一年你在那个地方放烟火,火树银花,灿若星辉,”曲不询遥遥指着群峰绵延处,“那时我就想,倘若往后年年都有这样的烟火就好了。
”
沈如晚意料不及,“原来你也看见了?”
曲不询“嗯”了一声,“可惜后来再没见过你放烟火。
”
沈如晚不言。
再往后,她便以为七姐已死,无人共点烟火,还凑什么热闹?
她本就不爱这般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