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被这两人蒙蔽着交出七夜白的培育之法,如今居然愿意把自己的手记交给她?
孟华胥听到她这么说,又板起脸,“话是这么说……”
“可你不也杀了元让卿、制服了宁听澜?”孟华胥强词夺理,“这么说来,你还是他们的仇人呢,我把手记给你怎么了?”
沈如晚哑然。
“既然如此,那我便收下,”她说,“多谢前辈。
”
孟华胥哼了一声,也不回答,背着手就从镜子前走开,只剩下一句悠悠的话,尾音上扬,“别忘了,改天让陈献这小子来尧皇城拿!”
沈如晚对着空落落的镜子,不由失笑。
她把镜子还给陈献,转过头,不知怎么,默默望向屋内。
屋内热热闹闹,佳肴满桌,浓郁的香味顺着白雾飘出窗缝。
“沈姐姐,开饭啦,赶紧来吧。
”章清昱在人群里看见她,笑眯眯招手催促,“今晚有鲢鱼汤。
”
沈如晚一瞬恍惚。
可下一刻,肩上被人轻轻按住。
“愣着做什么?”曲不询垂头望她,悠悠地说,“走啊?”
沈如晚那七零八落的思绪也散了。
她回头望了屋外缠绵细雨一眼,忽而说,“十年前的除夜,也有这么一场雨。
”
曲不询一挑眉,不明所以,“是么?发生了什么?”
可沈如晚说到这里便停住。
她凝神望了他一眼,忽而抿唇微微一笑。
“没什么。
”她说,“就是忽然想起来,那年的运气很好。
”
心想事成。
“怎么说?”曲不询问。
沈如晚的笑意渐渐扩大,笑盈盈地望了他好一会儿,直到把曲不询看得摸不着头脑,她忽而背起手,脚步轻快地走向屋内,只留下纤细笔挺背影,“没什么,走啊,吃饭去。
”
曲不询一头雾水,站在原地盯着她看了半天,最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