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像是另一个人。
”
沈如晚没有表情地望着他。
“人都是会变的。
”她平淡无波地说,“没有谁一成不变。
”
奚访梧不客气地说,“但像你这样的人,我还以为早晚会死于非命。
”
曲不询皱眉。
他冷冷地望向奚访梧。
“想要我死的人很多。
”沈如晚连眉睫也没动一下,淡漠地说,“可死的从来不是我。
”
奚访梧挑眉。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
”他说,“就是没想到,你以前看起来就像一把没有感情的剑,斩人斩鬼从不留情,早晚有一天这把剑会断。
”
可她选择在名声最显赫时退隐,把浮名浮利推得一干二净,再踏入修仙界时,眉眼都倦,从前冷然锋锐的戾气都不见,可还不是真的淡泊,只是倦。
沈如晚垂着眼睑,话也懒得接。
“那时候杭意秋很欣赏你。
”奚访梧目光放远,落在檐外密密落下的雨幕,恍惚想起很多年前,也是这样一场雨,杭意秋抱着胳膊站在门廊前,看见他出来,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她扬着下巴,姿态高傲,问他:你不是这家赌坊老板找来救场的吗?最后一把为什么不押?我根本不需要你让。
那时他也神情冷肃,没有一点情绪:我只是忽然打算戒了,就此收手,和你无关,你不必自作多情。
梁子就是那么结下的。
再往后,每每在尧皇城遇见,他和杭意秋都要不阴不阳地拌上几句嘴,你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你。
可怎么就有一天,忘也忘不掉,分也分不开。
奚访梧低头,檐下雨水汇聚,潺潺流向长街。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
“别在我屋檐下吵架。
”他冷淡地说,没一点好气,“要吵出去吵。
”
沈如晚和曲不询哑然。
“后来我听说你把剑还回蓬山了。
”奚访梧看向沈如晚,“杭意秋觉得你特别了不起,淡泊名利、拿得起放得下,差点想去蓬山找你认识认识。
可还没到蓬山,听说你走了。
”
没想到多年后又见到沈如晚,却不是杭意秋自己见的。
淡泊不是真淡泊,放下也未必是真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