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对于陈既白那种人,做什么事不是易如反掌。
要说最蠢的一次……
梁穗靠陷进椅里,深沉叹息,闭上眼,就有另一副面孔亮起来。
其实很难忘,后来很久,她都会记起那场连绵整日的雨,浸染手心的红,高傲者低头,强势者卑微,他说在她的安危面前顾不上理智,在被算计之后求她欺骗。
唯一一次在她面前失掉所有底牌,那才是梦魇,是陈既白蠢到她有时候会想,如果他们的开始再好一点,如果他的棱角再柔一些,这样的人,实在是很轻易就能往人心里冲。
“这么早看什么呢?”时悦被憋起来上厕所,悄步走到梁穗身后也没被察觉。
一出声,她肩膀耸了下回神。
时悦已经揉着惺忪睡眼看清屏幕,“你看报名信息干什么?你不会还为笔记的事儿觉得可惜吧?”
她憋不住,边说着往厕所走,后半句话飘过来的时候门都关了:“我说,你昨天真的很奇怪,这个就太不应该了,你连上节专业课都记一摞总结的人。
”
她知道。
从见到陈既白开始,就连在他之前都是一团糟。
听不见梁穗回话,很快响起冲水声,时悦开门出来,就看见梁穗直瞪瞪挪着椅子正对她,懵了一记,抓着头发一笑:“不是吧穗,出浴芙蓉你不感兴趣,出厕你爱上了。
”
梁穗慢半拍地笑出来,在她路过身旁时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时悦,你说,昨天那个讲座的主讲人们,会什么时候走啊?”
“你问这个做什么?”
却还不用梁穗掩饰目的,时悦爬上床,迷糊地想明白:“我知道你可惜,但这个节骨眼你估计也问不到人跟前去,他们就算这两天不赶回去,也要留下来搞个研究项目什么的。
”
梁穗没说话,时悦困得紧,话说完就缩进了被子里,含混地安慰她没关系。
梁穗沉默地盯着眼下的地板,任时间走了会儿,思绪活泛,立马点开手机,翻到日历数日子。
正是四月末,大四第二学期课程已经全部结束,她的毕业论文也磨完了,就剩法学专业的论文答辩,再紧迫一些,六月之前,她就可以过完考试周,将学位认证归档。
她的大学生活,就彻底告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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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穗的确不清楚陈既白是回去了,还是和教授们留校,在夜场那趴后,梁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