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要送你?”陈既白视线描摹女孩侧颜,酝酿句嗨话:“还是你真听话把他打发走了?”
梁穗当然懂了,一直,一直都在把他们的行为往那种上引,她忍无可忍地斜他:“我和他做什么,都不关你的事。
喜欢做一些在暗处观察别人的事,是病。
”
原计划是见面就骂,看见这人,不,看见这辆车就歇了底气。
但在他眼里,还是出了奇的,神态不如碧色的瞳孔来得通透,眯眼笑起来,一股纯澈又恶劣的违和感。
“你男朋友都得恭维着我来,你倒真比他有胆子。
”
梁穗颇有点豁出去的架势正视他:“我要是真有胆子就不会过来了。
”
这话逗到他,又在笑。
两道视线连着火花引线交缠在一起,各有各的灼热,陈既白就热衷于看着她,审视她,不说话当个微表情分析大师。
反观梁穗很坐不住,他还不开车,她就直说了:“刚好也有话跟你讲。
”
陈既白抵着颌,洗耳恭听样。
梁穗注视他,叹息一口:“不管你代课为了什么,对我还留有什么想法,在学校,我们既不认识也没有关系,你不要接近我,不要试图插足,我不会因为你任何地方比他好而答应你。
”
“一个月之后,让我走,行吗?”
陈既白指尖动了动,懒意依旧,笑侃道:“刚才还骂人,现在是在求我?打一巴掌给颗甜枣?”
又怂又勇,说的就是她。
梁穗不否认,底气下去理智多了,有心思开始跟他好好讲理。
她对陈既白低头:“像你说的,你这尊大佛,我跟我男朋友都惹不起,所以烦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
是深知硬碰硬得不到半点好处,也拉得下身段,这种话都说得出。
这是条挺长挺宽阔的停车道,前后车辆来往密集,方向相对就容易引起些嘈杂,喇叭声此起彼伏,车窗玻璃严丝合缝也挡不住,还显得车里头越发安静。
梁穗转直身后知道陈既白还在盯她,维持一阵沉默。
就当梁穗以为他真的有所动摇了,来个当头一棒:“你男朋友最近在外边儿转什么,没跟你说过?”
梁穗怔忡转头。
“他从去年开始操作一只市场容量跟流动性都极差的股票,至今分文不赚,反亏六千万,还因为虚假交易拉高市场股价,这段时间在被职能部门立案调查。
”
这些,完全涉及到梁穗的知识盲区,他好像也不指望姑娘能听懂什么,用着一副欣赏起她逐渐僵凝掩抑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