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车一路颠簸,黎殊视线始终落在窗外,微微有些出神。
窗外几位年迈的老人正在田里?收庄稼,沉重?的玉米秆摞成了一座座小山,捆绑堆在他?们已经佝偻的脊背上。
段梅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个不到一米六七十多斤的女?人,肩膀上要背起比她还要沉重?的庄稼。
她很理解段梅为什?么?喜欢儿子。
在断衡阳常年的家暴下?,儿子是她反抗的唯一依仗,她总觉得女?儿羸弱不堪,不能撑起这个家。
可这么?多年来,愿意心疼她,愿意为她挑起重?担的,只有黎殊。
就是因?为心疼段梅,所?以黎殊很小就开始学会照顾弟弟,很小就学会了做饭打扫家务。
就是因?为心疼她,她才愿意背井离乡去这么?远的顾家寄人篱下?。
可段梅好像从没心疼过黎殊,她似乎总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黎殊又怨她又心疼她,各种复杂的情绪糅合在一起,让她下?意识的想要逃避。
即使这么?多年过去,她依旧学不会该怎么?和母亲相处。
回到南城后,顾宴白带着?黎殊去三甲医院进行了全面系统的检查,确定无?误后,他?才放心放她回去。
一周之?后,学校即将迎来期末考试,艺术类的课程几乎被主课老师占了大半,黎殊也因?此清闲起来。
早上八点多,她刚来到学校打完卡,就接到了顾宴白的电话。
对面声音有些沙哑,大概是刚睡醒,还带着?几分懒散的劲头。
“你今天?有课吗?”
黎殊看了一眼课表:“没,怎么?了?”
对面慢条斯理的哦了一声,语气慢悠悠的。
“那你来救我一下?,我家被水淹了。
”
黎殊:“?”
十分钟后,她匆忙赶到顾宴白家。
刚到走廊,就看见?不断有水渍从他?门缝内涌出,里?面还不断响起劈里?啪啦的声音。
黎殊慌忙推开门。
顾宴白正蹲在水管旁,一副心思缜密的模样正在研究爆裂的水管。
家具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