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安静的，但刚过去一刻钟，那小男孩儿就开始喊饿。
“娘，我饿了，我想吃东西！”
抱着小男孩儿的妇人摸了摸他的头，“娘没吃的了......”
说着，她看向了程向晚，“大妹子，我看你怀里的包袱鼓鼓囊囊的，是不是有吃的？能不能先借孩子吃点儿？就当是我借你的，等到了县城，我买到了粮食，就还给你，行不行？”
程向晚抬起头，就见车里所有人的人都在看着自己，每个人都是目光灼灼。
程向晚知道，定然是自己这个包太大了，才会惹眼。
她不动声色的将雪球儿收进交换空间，将几件破衣服放进包里。
马车里有些暗，背包瘪了片刻就重新鼓了起来，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程向晚盯着妇人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回答，而是慢慢的坐直身体，将自己的包打开，把里面的破衣服一件件的拿出来。
“我只有这些。
我是去县城找我爹的，我娘走了之后，我和爹相依为命，爹每天都会去县城找活干，我爹好几天没回来，家里的粮食被我吃完了，我要去找我爹...”
她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哭腔，还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但大概意思众人都听懂了。
再看她的包里除了破衣服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全都把视线收了回去。
妇人撇了撇嘴，“这大雪天，你爹在县城没地方住，说不定早就冻死了，有啥好找的，浪费两个银丁香！”
程向晚垂下眼睫，懒得和她争执。
像是这样的人，越是和她说话，她就越是兴奋。
真要是不搭理她，她自己也就老实了。
就像是现在，程向晚抱着自己的包垂着头不吭声，妇人没好气的瞪了程向晚一眼后，也不再找事了。
那小男孩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原本就不饿，倒是没再喊饿。
马车晃晃悠悠的前行，颠的人也十分的不舒服。
马车里的人不少，并没让人觉得多暖和，气味儿反而有些难闻。
大概是气氛太压抑了，也可能是妇人真的就闲不住，很快她又开始说话了。
“我跟你们说啊！县城现在的粮铺，每天只开门两个时辰。
所有的粮食和以前比起来，价格都翻了十翻！以前糙米八文钱一斤，现在已经涨到八十文一斤了！大米白面这些就更贵了！
有些人啊，就算去了县城，找到了亲爹又能咋样？还是买不起粮食！不是冻死就是饿死！”
程向晚知道这妇人是在说自己，她也并不在意，只是听着妇人前一段话，心跟着往下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