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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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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曙见他来了,叹了口气:“见到赵相了?” 夏侯昭点头。

     长孙曙摇著头,有些惆怅:“先帝重臣,除了你父亲,硕果仅存的也就他了。

    今日一别,再无相见之期了。

    ” 夏侯昭沈默良久,才将军中一切细细回禀了长孙曙。

    待听到夏侯桀一抵挹方,厥人远避一节,长孙曙微微有些笑意:“大将军毕竟是大将军。

    ” 夏侯昭虽是夏侯桀的儿子,却从未亲身追随父亲从征过。

    这次也是首次见识夏侯桀治军的风采,那种沈著如山岳的从容,王指点将的气度,万众山呼的拥戴,是他从未了解过的。

     那样的父亲,与皇帝叱骂声里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夏侯桀不同,与长陵前安静焚香扫沐的夏侯桀也不同。

     两人就军机又商谈许久,这才离了凌波殿。

    途经荷池,长孙曙指著那繁华景致,淡淡道:“此景虽好,却不堪秋霜。

    ” 夏侯昭见他有伤感之意,却不甚明白意下何所指。

     承乾宫中,赵子议方走不久。

    长孙止并未在榻上躺著,而是抚托著沈沈大腹,在长案前看著一幅卷轴,见他二人进来,道:“阿曙,你过来看看。

    ” 夏侯昭只得在下面跪著。

     长孙曙快步过去,扶住皇帝。

    再看那案上长卷,灰底碎金的纸张已略微泛黄,可见有些年头。

    但卷轴处无丝毫破损,看得出来收藏者的用心。

     浓墨书就的四个大字,虬劲饱满,经年之后仍透逸著上品云松墨的沈香。

     政、者、正、也。

     长孙止凌虚抚过每一笔的转折:“这是赵子议拜左相时,与相印一道赐下的。

    ” 长孙预生命的最后一个月时,亦师亦父的李臻中风垂危,无法理事。

    长孙预抱病亲往李府问疾,准其告老还乡。

    十日后,擢右相赵子议为左相,并亲书了这幅字与他警勉。

     这幅字,也成了长孙预最后的墨迹。

    次日,长孙预陷入昏迷,再没有醒来。

     “朕今日看到赵子议,白发老泪,先帝重臣俱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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