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嗯――”长孙止依旧不咸不淡地应著。
夏侯昭小心托著皇帝的背,扶他坐起来,垫高了枕头,又往他腰下塞了个云丝软枕,将滑下来的缎被拉好,掩严实了,皇帝隆起的肚腹就凸显了出来。
长孙止一手搭在腹上,一手揉著额角,面色疲倦。
夏侯昭虽然心疼,却也不敢多说什麽,半晌才道:“福公公说,陛下晚上没吃什麽,现在可要再用点?”
长孙止闭著眼,没理会他的问题,淡淡道:“阿曙还好吧?”
信王曙小皇帝七岁,在所有弟妹中,只有长孙曙在容貌性情上酷似先皇帝少年的时候,温雅优容,也最得长孙止的喜爱。
夏侯昭恭谨地回话:“信王殿下处事宽厚,一应政务处理得井然有序。
”
长孙止面上终於有了微笑:“开春之后,事务会愈发繁忙,你们几个要多帮著他,不要让他太辛苦。
”
“是,”夏侯昭看他精神似乎好些,问了一句:“几位殿下想来上林探望,陛下是――”
长孙止睁开眼:“等开春了,路上好走再说。
”
除了曙,父皇其他几个孩子都长得肖似那人。
这段时间,他总算亲身体会到父皇当年的辛苦,对那人也就越发痛恨。
但他对这几个弟妹,仍满心关爱。
虽然几次的生产让父皇的身体耗损甚巨,但长孙止很清楚,最终让父皇抱撼而亡的是那人的无情。
想到这里,长孙止的脸色就变得极难看。
夏侯昭一看他神色就知道皇帝想起什麽,只能低下头去。
他也是夏侯桀的儿子,光就容貌而言,与年轻时的夏侯桀是象到了骨子里。
其实性情都很有些象,皇帝曾看著他轻笑:“可惜你没夏侯桀的福分,遇到的是朕而不是先皇。
”
可他觉得自己才是真正有福分的人。
他想珍惜的人,还在世上。
长孙止看他一眼,懒得说什麽。
因为上一代的纠葛,他也折腾了夏侯昭二十年,也许还会一直折腾下去。
但是他毕竟不是父皇,夏侯昭也不是夏侯桀,他没必要重蹈覆辙。
他捂著肚子,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