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月哑然失笑:“师父还能看得懂史书?”
南摩邪:“……”
这是个什么徒弟啊。
“他早已不必时时处于我的保护下,先前一直不放手,只是舍不得罢了。
”段白月道,“此番倒是正好。
”
南摩邪提醒:“翻过年,便是三年之期约满,你若迟迟不肯回王城,他必然会亲自南下,可有想好要如何应对?”
段白月道:“避而不见便是。
”
南摩邪叹气,果然。
“毕竟是一国之君,不管出了多大的事,总不可能在西南住一辈子。
”段白月道,“况且按照他的心思,这三年来信函越来越少,该是早就猜到了一些事情。
”待到离别之日,也不会太过突然。
南摩邪安慰:“若天辰砂――”
“师父。
”段白月打断他,低声道,“不必说了。
”
“也罢。
”南摩邪叹气,与他碰了一下碗,“今日为师便陪你醉一场。
”
段白月仰头一饮而尽,心底一片彻骨冰凉。
五色腊八粥吃完,也就到了除夕夜。
比起以往,西南府今年要热闹许多,红灯笼挂得到处都是,除晦气。
连紫蟾蜍也被缠了一条红绸带,在院中呱呱蹦?Q,看上去煞是喜庆。
府中下人前两年已被遣散不少,留下的都是老伙计。
锦娘也依旧住在府中,儿子已经三四岁,会跑会跳,大人们都喜欢抢着抱。
而对于王爷出关之后为何变得深居简出,又为何时时都要戴着面具,所有人都极有默契地没有问,只说王爷回来了,那便比什么都好。
段白月在花园中坐了一阵子,起身刚想回房,段瑶却远远跑过来,后头还跟着赵五与花棠,以及南摩邪,呼啦啦一大群。
“哥,哥。
”段瑶气喘吁吁。
“怎么了?”段白月皱眉。
所有人都没说话。
段瑶看了看他的眼睛,方才小心翼翼道:“皇上来了。
”
段白月脑中轰然一响。
段瑶又结结巴巴问:“怎,怎么办啊?”还当至少要等过完年才会动身,路上再花几月,怎么着也要春末夏初才会到。
却没想到会在年前就来,这……
段白月问:“人在何处?”
段瑶赶紧答:“城门口,估摸着再有半个时辰便会到王府,没有其他官员,只带了十几个影卫,段念像是也没回来。
”
“大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