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即便没有月光,也刚好能微微照亮。
楚渊低头快速誊抄账本,段白月守在一边,眼光片刻也未曾离开他的侧脸。
据传当年大楚皇后姿容绝世,如今看来也是有凭有据――否则如何能生出这般俊朗英挺的皇子。
“好了。
”楚渊吹干墨迹,又将一切都恢复原状,“走吧。
”
平心而论,段白月有些舍不得就这么走。
楚渊却已经出了门。
段白月心里叹气,在后头跟上。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大街上,有更夫在往过走。
四周空旷,段白月一把握住身边人的手腕,带着他落入一处小院。
“老爷……”耳边淫词浪语不断,两串红艳艳的灯笼高悬屋檐,是一处青楼。
段白月:“……”
楚渊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便恼怒挥手将人甩开,独自一人回了驿站,头也不回锁上卧房门。
四喜公公碰了一鼻子灰,低声问:“皇上为何生气?”
段白月同样压低声音回答:“因为查到了徐之秋的案底。
”
四喜公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
看着紧闭的屋门,段白月将四喜打发回去休息,自己坐在台阶上看月亮。
天色一点点亮起来,楚渊将整理好的账目放在一边,长出了一口气。
总算没有白费这一夜时光。
门外,段白月正在掰虫渣喂蜘蛛,看着约莫有成年男子拳头大,黑白相间有些?}人。
楚渊刚推门就看到这一幕,于是脸色一僵。
段白月:“……”
楚渊问:“这是何物?”
“不知道。
”段白月站起来,将蜘蛛扫到墙角,语调随意,“刚从院子里捡来的。
”
白额蛛晕头转向,显然极度不理解为什么饭刚吃到一半,便被主人丢到了草丛里。
“想吃什么?”段白月问,“我去买回来。
”
“账目上的那些图形之间都有规律可循。
”楚渊道,“只要找准方法,其实并不难看懂。
”
“所以?”段白月试探。
“虽说只誊抄了几页,不过单凭这几页账目上的数额,便足以证明徐之秋不仅贪,还是个大贪。
”楚渊道。
“这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段白月摇头,“贪也要有路子,他到底私下在做什么勾当,居然有本事不动声色如此敛财,甚至连百姓也未觉出异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