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毫不做作的金银和成贯的铜钱,像是人人都忽然皈依道教了似的。
只不过这次送礼的不是各家的管事,礼物也不是放到大殿里,递上帖子就算完事。
灵应宫外的香车排起了一个小长队。
下车的都是妇人,穿着富丽而不失庄重,并且端庄地用帷帽遮掩住容貌。
她们有些是由仆妇或是丫鬟搀扶着走进灵应宫的,也有几个是由同样头戴帷帽,身姿娇小可爱的少女扶进去的。
有几家是兴元府里其他县城驱车过来的,算碰巧,有几家则是隔壁洋州过来的,离得远了,是结伴而来的。
灵应宫虽说平时不开道观大门,也不怎么接待外面的客人,但对于这些远道而来,捧着礼物,诚心供奉元始天尊的女客,还是要留一留,将她们从初冬的冷风里请到灵应宫温暖的客室中,在奉上一杯杯热气腾腾的茶汤。
帝姬对上这些女客,就有点懵。
会有人跑来送礼,她不稀奇她已经表现出对兴元府的掌控力,无论是地位、财力、军队,她都在上位,并且她的双手还在不断张开,继续向周围施加她的影响力,那豪强们就不能再将她当成那个初至兴元府就被捅了一刀,病恹恹倒在榻上的小丫头。
但要来也该是那些豪强直接送礼,再奉上手书,或直接或委婉地提出他们的请求,而不是折腾自家妇人在又冷又颠的山路上坚持个一二日,再硬撑着憔悴来到灵应宫中。
瞧瞧她们脸上打的粉!这是什么赶路的好天气吗!
但妇人们浑然不觉,她们很殷勤地一个个向帝姬行了礼,再按照她们夫家、娘家、辈分、庚齿排出一个极其复杂,复杂到让帝姬的头风病都要发作的序列,再一个个坐下。
帝姬额外给了安抚使夫人一个殊荣,不用排,自动坐在离她最近的位置。
“我曾在资善堂得过宇文先生的教诲,”她对这位夫人笑道,“夫人称得上是我的师母呢。
”
这位清瘦而文雅的夫人忙称不敢,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