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大道袍的人。
“我很好奇,所以来看你。
”她说。
王穿云皱起眉,“我犯了大罪,早晚是要被送去问斩的,我有什么好看的?”
“你胆子特别大,”她说,“所以很好看。
”
“我这算什么胆大,”王穿云苦笑了一声,“我是不要命了。
”
“你怎么不知道怕呢?”她又问。
“怕?”这个少女忽然就冷冷地笑了,“我早就怕过了呀!我怕有什么用!我白日里怕得紧,怕到睡梦里都能梦到那些差役砸我家门!拘我爹爹叔叔!翁翁的棺材都不曾盖了土!三哥就得再挖一个坑在旁,埋了我爹爹!”
她说着说着,眼泪虽然没落下,可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凄厉和哽咽。
她絮絮叨叨地对着这个陌生的少女讲起她家里的事。
她家可犯了什么过错吗?邻人也犯了什么过错吗?只因为帝姬来了,天一下子就变了!
是也,是也,她家竟不算是最惨的,因为她家疏忽,田契确有不完备之处,可同村的五翁何辜呢?就因为他家的田产夹在灵应宫两块“荒田”中间,灵应宫执事们度田时嫌不规整,一把火烧了五翁家!
治下一个家当要几代人呀?他们竟能狠心一把火烧了去!
那不过是帝姬的奴才的奴才!
她为什么要刺杀帝姬?就因为这!
对面那个小姑娘也不吭声,就静静地听她讲,讲着讲着,见她眼里蓄着的泪快要藏不住,转过头似是说了一句什么,有人就递了帕子进来。
不仅递了帕子,还递来一个垫子,供这个少女慢慢地坐下。
王穿云盯着那帕子,长时间囚禁所导致的迟钝头脑渐渐就清醒过来了。
不错,她是犯了死罪的,见她的只会是内侍或是县尉,为的也是定她的罪,砍她的头,怎么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