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将五脏六腑、理智都焚烧成了灰烬。
就仿佛又回到了那年,他被父亲逼着写下休书。
“我们现在,不能招惹戚南寻。
”
不能招惹,所以他只能写了,放手了一次,寻回来的代价是她怀着别人的孩子。
现在呢?他又听到了那两个字,齐文锦几步就跨了过去,拖住戚钰的下巴逼着她抬起头来看自己。
他在戚钰的眼中看到了双目赤红的自己,可面前的女人平静无波,衬得自己宛若跳梁小丑一般。
“你想让我休了你,你就能入宫?你以为你生了他的儿子,齐昭就能做皇子吗?”
“谁会认?他会吗?认一个姓齐的孩子?满朝文武会认吗?皇家宗室会认吗?你看清楚现实,齐昭就注定了只能是一个外室子。
”
“他怎么跟你说的?你不会是还觉得齐昭能做太子吧?”
“二皇子是他与发妻的儿子,太子的位置他都为李朔准备好了,这次狩猎仪式,他带李朔参加,就已经是在表明立场了。
”
“那天他不是救了李朔吗?在昭儿和李朔之间,他永远会选择自己更爱的孩子。
”
“你跟昭儿,拿什么争?”
“别异想天开了!什么颇有些手段,你以为在床上取悦了他,他就分不清轻重了吗?不过就是把你当一个床上的下贱玩物。
”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齐文锦自己都愣住了,他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他明明不是想说这些的,他想说的,不是这些的。
男人就这么盯了戚钰半晌,冷不防地开始流泪。
他钳制戚钰松开手,跪到地上。
“阿钰……”
“别不要我。
”他哽咽得快要出不了声音,却还是死死握着戚钰的手说下去,“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说那些话的。
我只是……太害怕了。
”
怕争不过,怕现在的自己对戚钰毫无价值。
他想了一路,却想不到自己和李瓒比起来有什么优势,也想不到要怎么劝说戚钰不要丢下自己。
如今还将事情弄得更糟。
“阿钰,你不要犯傻。
只有我才能给昭儿完整的、纯粹的、全部的父爱。
”
“说什么念念不忘,他了解你什么?他知道你什么?他念念不忘的不过是……”
“别再折磨我了,阿钰,别再折磨我了。
”
他只是想守住自己的妻儿,他要怎么才能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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