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尚依旧能感觉到,那一瞬间,从女人身上流淌出的哀伤和……恨意。
他其实对戚钰一无所知。
可此刻的他却有一种预感,去青州,那里明明离京城远,他却觉得,应该能离戚钰更近。
很奇怪,这个时候他的脑子里,居然在思考这样的问题。
“当然,”戚钰又补充,“你若是留在京城,管事的位置,我替你留着的。
”
这就是把选择权,全然交给了他。
方尚端过手边的杯盏一饮而尽。
茶水还有些烫,他喝下去了,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舌尖的发麻。
男人站了起来,语气是未曾有过的坚定:“我自然是想去见识见识,夫人所说的,首屈一指。
”
***
李瓒正坐在榻上,旁边的小桌上摆着好几页纸。
大概是因为戚钰最近的活动频繁,暗卫们汇报的内容也多了,密密麻麻的几页,他也都看完了。
看完了却不说话,就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转着佛珠,神色不明的模样,惹得其他人不敢多言。
终于,李瓒动作停了停,他伸出一只手来,将那些纸,一页页地叠在一起。
他们隔着的身份,注定了李瓒只能像这样,像一个旁观者,看着她的所作所为。
之前的出宫,只能是很少的时候,当然,甚至那只兔子还会警觉得并不上钩。
更多时候,他是从这些字句中,将从前总是模模糊糊的那个影子,拼凑出一个真正的人来。
最后,只留了两张纸在外面。
一张说的是自从齐文锦养病后,戚钰经常在齐文锦的房里,亲自为他上药。
当然,除了上药,兴许还有旁的,暗卫隐晦地提了句每每这时,下人都是要收拾被褥的。
若戚钰真的是那个女人呢?李瓒在心中想着,面对承受疼痛的人,她会是什么反应?或许是被唤起欲望?会这样想,是因为经历过。
他疼的时候,她会更动情。
只会因那个人而生的烦躁感,以熟悉的姿态席卷而来,李瓒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