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锦呆在了那里,连李瓒说他“识人不清的罪不能这么算了,廷杖三十”时,他都只是麻木地应下。
男人已经被拖下去廷杖了,从道理来说,罚得有些重了,但对于此刻的李瓒来说,没什么道理可讲的。
他离开了龙椅走了两步,方才压抑着的焦躁与愤怒都已然在其中。
李瓒原本确实是想寻到齐文锦的过错,有了过错打几板子,至少行房一事够他搁着了。
马不凡这事就正好,不大不小地正适合罚。
直到听到秘药的事,他才真正地动了怒。
一开始是后怕,担心戚钰真的对这药上了瘾,知道马不凡才给了齐文锦两日,方才放心下来。
但紧接着就是想,被用了这药的戚钰,在齐文锦面前露出的是怎样的神态。
那张总是清冷的脸动情起来会是什么样的?会不会主动索求?
越想这妒火与□□就在胸中烧得越旺。
“下贱的东西!”
骂的自然是齐文锦了。
王林眼观鼻子鼻观心,知道皇上肯定窝火得很,察觉到皇帝往这边看来了,赶紧附和:“好好一个男人,这是什么狐狸精的做派。
”
哪知这话好像起到了火上浇油的作用。
“狐狸精?”李瓒冷嗤一声,“狐狸精也是凭自己的本事勾引,他这算哪门子的狐狸精?”
“可不是,”王林自知失言,又立刻补救,“便是深宅妇人,也知道争宠不能伤了夫君根本。
”
可这话一说,他又寻思着不对。
这说起来,岂不是把皇上也比做“争宠的妇人”了。
果然,这话引得李瓒阴沉地瞪了他一眼,但终究是没说什么了。
***
戚钰在齐文锦走了以后还莫名地燥热难以入眠。
床帐里似乎还遗留着齐文锦身上的那香,齐文锦这人本来就极为讲究,熏香不说,还时常变着花样来,这香也没什么特别的,但这会儿就莫名地让戚钰不适。
想了想,她还是起了身。
“夫人。
”见她起来了,秋容赶紧来服侍,“要起吗?”
“起来坐坐。
”戚钰就只披了件大氅,“把窗户打开一些。
”
“您本就失眠,这一冻着,怕是要一点睡意都没了。
”秋容有些担心。
戚钰摆摆手:“燥热了才真睡不着。
”
秋容只好照做了,凉风将屋里的靡靡之气吹散了不少,戚钰这么坐了一会儿,才慢慢平心静气下来。
没一会儿,有下人端来一碗粥,戚钰没多想,直到这么尝了两口,才突然想起来:“我也没叫粥。
”
“许是下人体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