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还是此刻的温暖。
什么也感受不到,只有无尽的焦灼,和仿佛再扯一下就会断掉的理智。
身体里就像是有一头猛兽在横冲直撞,在拼命地叫嚣:还见不到她,怎么还见不到她!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
那是只有她能安抚能喂饱的野兽。
齐文锦比谁都清楚他们的关系是怎的岌岌可危,所以只要戚钰一离开他的视线,他就会浑身焦躁得不得安宁,就会被胡思乱想折磨得要疯掉。
去赈灾时是这样,在她失踪的时候是这样,如今看不到她的人,只能从别人口中听到她的消息,也是这样。
齐文锦恨极了这样的无力感,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攥紧了拳头的手,一把拍在了马车上,惊得马车一阵晃动,连齐昭也被他这样瞪眼欲裂、呼吸急促的模样吓到了。
“爹。
”他担心地叫了一声。
在孩子眼里,父亲从来都是自信从容、无所不能,又十分好脾气的,他从未见过齐文锦这般。
齐昭的声音把齐文锦的理智拉回来,他一转头,就看到孩子忐忑又担心的神情。
那与戚钰相似的眼睛让他的心一点点平静下来,看不到戚钰的时候,齐文锦就只能从孩子身上寻找慰藉,这是他们的孩子,戚钰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也不可能放弃的孩子。
只要孩子在这里,她总会回来的。
不着痕迹地深吸口气,齐文锦暂时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去。
“爹没事。
”男人脸上又恢复到了平日里的笑意。
他方才只顾着问戚钰了,这会儿才终于问起齐昭他自己的情况,见了谁,有没有好好听话行礼。
齐昭自然是都回答了。
末了,齐文锦才发现他身上的那件并不属于齐府的披风。
男人的神色有片刻的复杂,抛开个人感情来看这件事,对齐昭来说,无疑是有利的。
皇上、皇后娘娘都对这个孩子释放了善意,昭儿的未来,只会是一片光明的。
这样很好,齐文锦想着,自己走得越高,齐昭的未来就越好,而想要齐昭未来顺畅,就少不了自己。
只要能这样下去,他对于戚钰来说,就永远都是有用的。
是的,只要有用,他就不会被放弃。
***
戚钰的烧刚刚退下去一些,能下地后,就再次说了想要回府。
这次,皇后也没什么理由拒绝了,太医再三保证过了不会再有危险,皇后才放了心,让人伺候着戚钰换了衣裳后,又亲自送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