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与薛宝添相仿,面貌普通,通身高奢,金表晃得人眼睛生疼。
肩膀一抖,皮衣落在了随从手中,男人缓缓坐在沙发上,与薛宝添隔了两三个身位。
“太子爷别来无恙啊?”
薛宝添没回话,倒也不是因为嚣张,是他看到了跟在一众随行的人后,半隐着身子的张弛。
张弛也看到了他,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不过表情收得很快,目光从他脸上滑开,落到了他搂着女人的手臂上。
薛宝添将女人搂得更紧,放下麦克风端起酒,阴阳怪气:“什么风把齐四少吹来了?”
对面的男人笑笑,兀自倒了酒,送到鼻尖闻了闻,露出嫌弃的表情:“太子爷把事情做得那么绝,我再不来找你,就要被全烟城的人笑话了。
”
薛宝添抿了一口酒,装作惊讶:“四少什么时候聋的?整个烟城的人已经在笑话你了,你没听到?”
握着酒杯的手蹦起青筋,被称为四少的男人面容扭曲:“薛宝添,我们之间的小小恩怨你何必弄到如此地步?!”
“小小恩怨?”薛宝添翻起眼皮,厉声道,“你故意撞死了我的狗!”
“那你就把那只狗葬进了我家祖坟?!你知不知道那是动了我们齐家的风水,我爸因为这件事已经气病了!”
薛宝添一脸委屈:“我的狗也不怎么愿意葬在那里,可是那里没人味儿,比较适合它,以后我去祭拜它,狗粮多准备一点,顺手的事,都拜拜。
”
“薛宝添,你真是自寻死路!”男人一怒,摔了杯子,脊背沉入沙发,面沉如水,“太子爷活得太顺风顺水了,今天就让齐某人给太子爷上一课吧。
”
他举起手微微勾动手指,像是某种信号。
跟着动作,所有随行者的目光偏转,最终都落在了站在人后的张弛身上。
张弛垂着眸子静默了三五秒,才缓缓移动身体,从晦暗的角落走到频闪的灯光下。
直到这时薛宝添才发现他今天穿的竟是西服套装,黑色厚扎的面料将男人衬得更加高大魁伟。
微微沉腰,张弛从酒台上拿起一个酒瓶,抬眼直视薛宝添,向他压进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