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称呼已是许久未曾听过了。
她总是柔软地唤他的小字,近来他更是不知餍足地想听她一遍遍唤他夫君。
可是眼?下?,她唤他“沈大人”。
沈度心颤得厉害,张了张嘴,却?也只是发出?无力地支吾声?:“云姝,我……”
姜云姝看起来没什么情绪起伏,但越是如此,便越是冷得叫人害怕。
她一向是温软的,如此冷漠,好似再有几句话之后,他们便要分道扬镳了似的。
姜云姝仍在追问?:“对吗?”
沈度下?意识想敛目,但还是强迫自己死死盯着眼?前根本?不可能凭空消失的身?影。
他再也没办法否认了,也无法再将?谎言继续下?去了。
姜云姝耐心地等待着沈度的回?答。
空气中一时间仅剩下?二人来回?交错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沈度才艰难地扯动着嘴角,发出?沉哑的低声?:“对。
”
他呢喃着,承认着:“这道疤,是我在西江之战留下?的。
”
“为什么?”姜云姝平静地问?他。
沈度脑海中乱成一团,根本?理不清思绪。
为什么?
怕她离开自己,怕她知晓真相转头就去找那个对的人。
怕她不会再多看他一眼?,怕眼?下?他所拥有的所有温情在一夕之间消失殆尽。
然而,他害怕的还是发生了。
沈度克制不住地伸手?,想将?她拽住,或是勾住她的手?指,亦或是仅抓住她的衣角。
可是姜云姝已在被他触碰前又一次开口:“你?今晚可以去其他屋里睡吗?”
“云姝,你?听我解释……”沈度无措地开口,可余下?的话却?咽在了喉间。
他竟是头一次知晓,原来一个人在心虚到极致的时候,是做不出?任何解释的。
因为他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他的过错已经被全?数摆到了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