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居的特点,即便中原占据上风也无法深入草原。
就算是十年覆灭六国的始皇帝,也只能修建长城以御匈奴。
秦二却敢放言十年吞并匈奴!
嬴政按在桌案上的手青筋暴起,此刻他仿佛回到誓灭六国的前夕。
半晌,嬴政收回手,激涌的豪情已然平寂。
他不再年轻,也没有下一个十年。
深邃的目光凝视在身侧依旧平静的秦二身上,后者与他对视,黑色的眼睛中没有丝毫惧意。
一如当年十三岁登上王位的他。
“不修皇宫、不造陵墓、不建长城?秦二,你不满朕之所为?”
有太多要对继任者说的话,话到嘴边却只剩一句责难。
“阿父修建的宫殿足够臣居住了,自然无需再修,”嬴云曼跳过陵墓:“既然要灭匈奴,又何须再建长城,不过是后人戏言。
”
“修驰道则是阿父教臣的。
”
“巧言令色。
”
………
秦人最在乎的消息自然就是徭役相关。
直系血亲永免徭役!
无数秦人眼中满是血色的渴望。
按军功爵制,得达到九级的五大夫才能免除徭役,战死后传给儿子也只能传一人。
获取军功同样要以命去拼,每战尚不能保证斩首得功,就有无数秦卒前赴后继血洒疆场。
戍守匈奴三年或是战死,就能让后代永免徭役!
“若是轮不上我该如何是好!”
秦人担心的只有这一点!
“秦历三十七年,全国免除徭役,”没人会忘记这个时间点:“女帝定然不止对匈奴用兵!”
绝大多数秦人,都已然做好为后代赴死的准备。
何况这都不是必死之局,戍守三年也能争到永免徭役――女帝何其仁慈!
………
张良总算明白秦二用来威胁他的“颍川郡的徭役”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