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浪淘沙,烈火?F金,幽燕就如同一个熔炉,风云际会之下是强者的舞台和弱者的坟场。
自己的这个大儿子,没有本事去那种地方。
偏偏这逆子越来越不听话,当初让他去梁师成那里,不过是为了多一分保障,保蔡家的富贵荣华。
谁知道那么煊赫的梁师成,近来也逐渐没落,若是按照蔡京的思路,当然是榨干梁师成最后一丝价值及早脱身。
自己那个傻儿子,竟然傻到还和他天天混在一块,简直是蠢笨如驴。
这时候,蓝从熙凑了过来,使了个眼色蔡京马上站起身来,两个人一起踱步到明堂外的小院中。
“恩相,朝中好像有些动静,梁师成的人疯了一般弹劾张商英、王朝立、徐知常、白时中等人,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是杨霖的亲信。
还有就是缉事厂和皇城司,也多有不法劣迹,都被人挖了出来。
陈列证词、叠摞证据,看上去可谓是言之凿凿啊。
”
蓝从熙的话里,多少有些幸灾乐祸,当初杨霖可是他们这一派系的生力军,风头劲时几乎是压过了高屐,俨然蔡党二号人物。
谁知道他趁着蔡京祖坟被方腊刨了,回杭州的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此扯旗单干。
在蔡党的眼中,一直觉得他是有些叛徒的嫌疑,对杨霖多多少少有些敌意。
似乎只有蔡京不以为意,其实蔡京心里跟明镜似的,杨霖为什么放着自己这棵大树不待,要另立门户。
无非就是害怕官家猜忌而已,他算是摸透了官家的心思,自己这个宰相的权势到了一定地步,肯定会引起官家的猜忌。
杨霖要是还跟着自己,亦或是和自己走得太近,官家那里势必不会这般重用他。
那杨文渊开战韩忠彦,自成一党,也是看透了这一点,倒不是和自己有什么芥蒂。
眼下这般局势,朝中竟然起了风浪,蔡京的脸当时就更黑了:“胡闹!就算有什么手段,也得打完了再使才对,眼下幽燕局势如此紧张,全靠杨文渊在前线主持战局,朝中不竭尽所能支持他们打胜这关乎国运的一战,反倒要拖后腿,岂不是让大敌拍手称快。
”
蓝从熙略感诧异,他仔细看了一眼蔡京,的确是有些动怒,这才道:“我们……是不是帮杨霖拖延一下?”
这一问让蔡京愣了一下,也彻底陷入两难,他自己也想打压住杨霖。
梁师成颓相已生,王黼死后他元气大伤,至今也没有恢复过来。
朝中能对自己构成威胁的,就只剩下根基越来越稳固的杨霖一党。
最可怕的是,他还年轻,太过年轻的那种。
自己退了致仕以后,蔡氏或者连自己门下的故旧算上,谁也不能和他一争高下。
眼下梁师成的攻势,很明显只是开胃小菜,他在庙堂称雄这么多年,既然选择开战肯定就是有一定的把握,不会是只有这些鸡毛蒜皮的小手段。
蔡京脑子里不断地权衡利弊,他不知道梁师成的底牌是什么,也不知道杨文渊有没有对策和反击的手段。
这一场在庙堂的倾轧,自己又能从中获利多少……
“静观其变吧。
”
……
易州府,完颜宗望亲自上阵,只着皮甲,且去了披膊,光着两条膀子便于厮杀。
眼前的城寨,算不上大,而且有些残破,但是却也在女真的疾风骤雨般狂暴的攻势下,守了足足三天。
这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