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昊无意瞥见一个男人的影象,心中一惊,再仔细看才发现是那面全身立镜,只是他对自己太陌生,身体高了许多,面孔也属于成熟的男人。
对了,自己已二十八岁,怎么忘记了?方昊看着镜中人苦笑,这十三年里到底发生什么,也从没想过去追寻。
右颊上冷淡的伤痕,方昊几乎养成抚摩它的习惯,指间滑过时,不可思议的安然总随之而来。
方昊觉得有些倦,爬上床闭眼入睡。
想睡时就可以睡,这对他简直是天堂般的日子,不知还剩多少,只有趁着还有好生珍惜。
全然黑暗中只有一点微弱的光忽近忽远,饥饿,干渴,疲惫不堪的蹒跚着步伐,随时可能倒下去。
为什么要去追逐?如果那只是一个幻象,只是自欺欺人衍生出的希望,放弃还是继续?
即使执着来到光源触手可及的地方,又能做什么?是不是亲手捻灭这束光?
肮脏的人,永不能见天日……
我叫星情,并非活在浪漫夜空,而是在腥湿的地下。
听见压抑着的呻吟喘息,有个少年被他压在身下――不是暖暖,他脸上的倔强和坚韧,像雪山顶峰反射太阳的光芒,冷冽而夺目。
自己无法控制的,野兽般的需索,贯穿,再深也不满足,要他的全部,全部被玷污。
只要把他拖入黑暗,自己就不再孤独。
心却痛得如被蚂蚁啃噬,卑微下的卑鄙,他开始恳求自己放过这个少年。
自我矛盾,是一场没有硝烟,却最为激烈的战争,哪方胜败,自己都逃不过惨痛下场。
救赎是否真的存在?
那少年,抬起手,扣住他的肩,清楚感觉到深嵌的手指微微的颤抖。
那双一尘不染的眸中,映出自己:“方昊……”
“你――!”方昊猛然坐起身,从乱无条理的睡梦中惊醒,汗水顺着面颊流到下巴,滴落,无意识的低喃:“萧……拓然……”
打开卧室门,眼睛无法适应的眯起来,窗户的设计使采光充足,整个厅室明亮清新。
萧拓然正坐在沙发上看报,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中。
方昊静默站在那里很久,萧拓然却没发觉他的存在。
不知为何愤恨起来,踏着重步将所有厚重窗帘都放下。
他讨厌光,尤其是阳光。
“方昊?”萧拓然抬头看着他,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