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自地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凉着,接着又走到那盆绿植前,慢悠悠地用滚水浇灌。
“这些年家里对你什么样你是清楚的。
现在闹出这些事,我是真的不明白了。
”
李均意叹了口气:“你不明白?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
“股权以后会给你。
”
“我不要那个。
”
“那你要什么?你还要什么?!”
情况越来越复杂了。
明面上是内斗,可换血换着换着,所有事都开始不对劲了。
总部连丢几个大项目,南方分公司还压着一个巨额对赌……在今天收到这些足以让他惹上很多官司的举报材料之前,谢震业并没有想过,面前自己的这个孩子居然有跟自己鱼死网破的打算。
他居然敢。
埋下一堆地雷后自己跑到南方欣赏爆炸成果,告病休假不管不问,用那些大大小小的麻烦事缠得他们脱不开身……现在是直接釜底抽薪亮底牌,要跟他谈条件了。
那么多人,层层关节的布置,他到底安排了多久?谢震业不敢细想。
现在呢。
他自己的孩子,往自己身上绑满了炸药来要挟他低头。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也是最聪明,最有天资的一个孩子。
偶尔谢震业会觉得,他最像自己,虽然他被是别人养大的。
他们之间有过一些误会,误会很深,深到他们没办法彼此信任。
但那并不重要,现在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你还是年轻,想得太简单了。
”谢震业问,“就靠这些东西吗?这些年,多少事经了你的手,你有没有想过,你能不能把自己摘干净。
”
李均意忍不住笑:“想过啊,无所谓了,我allin。
”
桌面上的手机催命一般响起,谢震业接起电话,秘书不知道在那边告知了什么,他脸色突然变了,猛地起身,“你疯了!”
李均意站定,拢起五指,再绽开,无声地做了个口型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