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攻城,只要等着他们去杭州城下送死就行了。
徐进甚至已经脱去了盔甲,一身青布短衫,配以璞头拢发,抿了一口茶水道:“方腊这一败,他的徒子徒孙四散而逃,我看打完这一场,至少还要忙活三个月。
我们徐家庄,守土有责,不能久离密州,过些日子便和少宰知会一声,撤回密州才好。
”
张叔夜穿了一身官府,他是海州知州,这一次因为剿匪有功,被杨霖派往明州守城。
张叔夜那天在营内,把所有事看在眼里,不经意一笑,道:“徐庄主乃是少宰亲近之人,值此大功告成之际,只怕是走不了了。
”
杨霖安插亲信、培植党羽、把好处丢给自己人,是摆在明面上的,根本没有一丝遮掩,这徐家庄是他心腹中的心腹,这次恐怕就是调来分功劳的。
徐进是个磊落的汉子,还没有看清这些事,张叔夜不介意点化他几句。
毕竟他不是很反感这个缺点都在明处的少宰,这个人来江南,对江南来说是一件大好事。
别人来了,不可能这么快平定叛乱,不说别的,光是民怨就平不了。
在大宋,张叔夜不认为还有人可以一到江南就杀朱勔,大宋开国这么久,官场早就有了自己的一套规矩,敢明目张胆肆意破坏规矩而行,就必须有相应的底牌。
这个底牌杨霖有,那就是皇帝的宠信,他是天子近臣,有肆意妄为的资格。
至少在赵佶在位的时候,没有人可以轻易扳倒他,除非他自己作死。
在大宋,一个会媚上的官员不可怕,一个状元出身还这么会媚上的近臣,他的权势足够他肆意妄为。
徐进呵呵一笑,起身道:“张知州不了解俺们徐家庄,当初契丹犯境,俺祖父率乡人往密州一横,辽人寸步难进。
先人家训在此,功名利禄对俺来说,就如同过眼云烟,不值一提。
如今方腊已经是苟延残喘,正是俺们功成身退的时候,好叫世人知道,山东密州徐家庄,是一个什么所在。
”
张叔夜含笑不语,半句话也不信,你淡泊名利?你淡泊名利能跟杨霖搞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