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攸在一旁添油加醋,不满地数道:“爹,杨文渊杀了朱勔、朱充父子,所获不止百万,他上缴朝廷了三十三万贯,简直是把我等当成了市井蠢夫。
两浙路是什么所在,朱勔在这种地方刮了一年多地皮,便是个园子,都在止三十三万贯了吧。
”
他说的唾沫横飞,情绪激动,蔡京越看越气,一拍桌子怒道:“住嘴!”
蔡攸表面上是梁师成的人,实则是蔡京的算计,让他投到政敌手下,来保证蔡家的富贵。
所以一看蔡京拍了桌子,蔡攸赶紧停止了嫉妒心满满的抱怨,还有些不服气地道:“爹,我说的不对么?”
“你跟为父在这牢骚满腹,除了徒添聒噪还有何用?你眼馋朱勔的百万家财,你怎么没有提前看出江南民乱呢?若是你提出两浙路将乱,为父还保不了你去成此大功么?”
蔡京越说越气,指着自己长子的鼻子,骂道:“老夫精明一世,怎么生了你这么蠢儿子,就知道学那妇人背后长舌。
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去梁师成那里,求他进言等到时机成熟,去江南顶替杨霖成为主帅,攫取这天大的功劳。
”
蔡攸眼色一亮,激动地站起身来,问道:“爹,这能行吗?”
“官场一道,波谲诡异,哪里有什么仇敌盟友,不过都是些旗子罢了。
杨文渊是我的旗子,我也是他上位的旗子,梁师成就不是了?到时候为父出马,亲自与梁师成讲和,抛出他拒绝不了的条件,何愁吃不到这枚果子。
”
蔡京说完,恨其不争地指着蔡攸,骂道:“你再为蝇头小利,来到这里说些不轻不重的腌臜话,小心为父打断你的腿。
”
蔡攸此时满心欢喜,哪里还顾得上心里那点芥蒂,赶紧堆笑道:“儿子知道了,儿子这就走。
”
御花园内,梁师成正陪驾游园,趁着赵佶赏花的时候,梁师成眼珠一转,上前道:“官家,这株茶花是难得的极品,还是朱勔活着的时候献给陛下的。
”
赵佶叹了口气,道:“是啊,朱勔对朕还算忠心,可惜他阳奉阴违,背地里却如此害民。
”
梁师成暗暗心惊,自己把杨霖的奏章扣下,怎地皇帝还是知道了朱勔的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