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地下城还是地表,恐怕对于手中没有权力的人来说都不足够幸福。
甚至在研究中心里工作的绝大部分研究员都在羡慕她不可撼动的地位与权力。
可由释千的那句“好可怜”却犹如一道思想钢印,在她的思维世界里疯狂冲击着她所谓的“使命”与“责任”,撼动着她可以控制一切的绝对权力。
她不再能平静坦然地看着释千的影像,细致地分析她每一帧的想法,就像她从小到大干的那样。
当她看到那双眼睛时,她感到痛苦。
她感到厌恶。
她
感到恨。
她感到浑身上下仿佛有什么东西撕扯着自己,不论是精神还是灵魂,或者意识、或者呼吸,总之能感受到的、不能感受到的一切都被塞入庞大的搅拌机内,扭曲着翻滚,眩晕到找不到任何出路。
她不想离开这里。
时虞不清楚这是她被刻入意识里的指令,还是衡量利弊后的理性判断。
但她必须“能够”
离开这里。
她可以离开这里。
她有能力离开这里。
因此,她需要找到一个理由,一个能绕过意识指令,让自己能迈出这道门的、合理的理由。
她看向释千。
新生的、天真而带着本能恶劣的释千。
尽管经过一个月的生长学习,她已不似刚重置的白纸,但仍有可供涂画的余地。
她想在这张“纸”
上留下属于她的印记,她想让那用一句话就使她陷入痛苦的罪魁祸首成为她权力下的傀儡,然后带她离开这里,亲手打破那句“你真的离不开这里”
的定论。
这是她为她编织的“屏幕之内”。
“叮!”
一声轻响,随着启明的播报声,时虞的注意力被拽回现实。
电梯抵达交换楼层,电梯门缓慢打开,门外站着一个人,等看清是谁后,时虞不由皱了皱眉。
是伏源。
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