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每天竭尽全力工作的人,却只能勉强糊口。
关星逸明确知道自己在“悲天悯人”,但享受着优渥资源的悲天悯人才是最大的傲慢。
在高中时,他绕开风启财团,自行申报了升学贷,才发现普通人想要读书,需要付出的是一份没有后悔余地的卖身契。
而唯一能抵抗这份卖身契的行为,就是逃离,为了自由不断逃离,但却只能活得如阴沟里老鼠一样拮据。
可是“自由”这个词,他出生于风启,天生便具有。
用一天的零花钱就可以还完的升学贷束缚不住他,想去哪里旅行、当晚就能落地异国,不用看价签、也不需要担忧所谓的未来。
哪怕他什么都不付出,都可以获得这些。
两者的“自由”似乎完全
不相同,但照样有人享受前者,在黑暗的巷子里歌唱、在悬崖的底部舞蹈。
在他第一次离家出走后,母亲劝导他说:“你不需要和你的姐姐比,你是另一种可能性。
”
关星逸不知道“另一种”
可能性说的是什么,但他明确知道自己从来没和关月优比过,一直以来,他想要的只是一份“配得”
的价值感。
付出劳动,获得相应的工资。
所有人都该这样做。
而他在为了八十块钱,在柜台内从早忙碌到晚,手都被泡得发白后,听到店内经理说了一句:“程澈,你做事很认真啊,就按照正式工的价格给你结算吧。
”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人生的价值。
然而此时此刻,在便利店的角落里,那份“不配得感”再次袭上心头。
他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像一根木头一样站在角落里。
否则,他今晚肯定没法睡着的,释千很有可能也会因此讨厌他、开除他。
所以,他起码要打死一只苍蝇,蚊子也行。
下一次,他绝对要抢过从除!
关星逸好像莫名其妙燃起了什么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