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三?爷提着剑往辞祠堂去了。
”
小丫鬟突然掀帘进门,带进冬日潮湿的寒风。
赵家祠堂数百盏长明灯照得梁上匾额刺目。
赵三?郎一身旧衣跪在祖宗牌位前,玄色中衣上鲜血点点。
赵老夫人扶着丫鬟的手进了祠堂,看着儿子一身血衣冷笑,“赵大将军真是威风!为了个克夫的寡妇……”
赵三郎脊背挺得笔直,“儿子今日,是替赵家赎罪。
”
“逆子!”
赵老夫人鸠杖重重顿地,“列祖列宗在上,你竟敢……
“列祖列宗若真有灵,就该睁开眼睛看看,赵家是怎样把活人变成牌位!”
“赵家以贞烈传家,这是赵家女眷的清誉。
”
香烛爆出噼啪声响,赵老夫人盯着儿子一声的血迹,苍老的声音俨如蛇信。
“所以,宋氏必须死。
”
“好一个贞烈传家!”
赵三?郎眼底血红,想起阿梨额间刺目的血,男人咬破了舌尖才忍住。
“当年大姐为何死在庵堂,二?叔公的女儿为何死的不?明不?白,为何进了庵堂女子统统就突然暴毙了?”
男人口中混着血腥气,“就为了守住赵家这贞洁牌匾,赵氏庵堂里……究竟埋了多少女子的冤魂?”
“三?郎你,你休要胡言乱语。
”赵老夫人手指颤抖。
“你大姐是贞烈女子,守节是她的本分,像你大姐这般的女子,才是我?赵家的荣耀。
”
赵三?郎抬头望向祠堂中央悬着的“贞烈传家”的牌匾。
“就为了守住这块牌匾,赵家变成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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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赵家。
”
赵三?郎握拳,纵身跃起,只听“咔嚓”一声巨响,百年楠木匾额碎成两半砸下,鎏金的“贞”字正落在老夫人脚边。
“既然是个吃人的窟窿,那便不?要也罢。
”
赵三?郎手执长剑在清砖上划过。
赵老夫人尖利的咒骂声突然被打断,老夫人惊愕的看着赵三?郎,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反了,真是反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