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燃尽的?香。
原本整齐的?烛台也歪歪斜斜倒在地上,供桌上还搭着件云纹锦袍。
赵北煊就倒在这满地狼藉中呼呼大睡,嘴里不知嘟囔着含糊不清话语,还有进门就闻到的?浓烈酒臭味。
“老爷?老爷?”二夫人看清躺在地上的?男人,尖叫着上前,试图摇醒地上醉酒的?男人,“老爷您怎么躺在地上,这些杀才怎么照顾的?您……”
“行了!”看着莲花瓶碎裂在青石砖上,净水洒的?满地都是,赵老夫人脸色铁青。
环顾一圈,看着被?扯下的?幡幔,赵老夫人厉声吩咐,“天寒地冻的?,一个?个?愣着作甚,还不快抬回西厢,好生安置!”
中秋的?圆月从雕花窗棂漏进佛堂,正落在观音低垂的?眉目上,莲花座阴影里光线昏暗。
“烛台……”
阿梨突然无声翕动唇瓣,赵三郎这才惊觉她手中仍攥着供桌上的?烛台。
“给我?。
”
男人压低声音,喉结擦过她鬓边碎发从她手中接过烛台,昏暗中无声无息将?烛台掷到供桌旁的?蒲团上。
赵老夫人拄着鸠杖重重敲在青石砖上,佛堂内的?脚步声忽近忽远。
观音像后的?空间太狭窄,阿梨后腰已抵上冰凉的?莲花座,赵三郎不得不将?左手撑在她颈侧,右手虚悬在她袖口?上方,那里有道裂帛,是赵北臻扯裂的?。
两人不过隔着一掌距离,女子的?泪正无声悬在眼尾朱砂痣下方,赵三郎强迫自己盯着佛龛缝隙里游移的?烛光上。
烛火的?光晕慢慢靠近,赵老夫人带着丫鬟婆子正往供桌来。
阿梨浑身战栗的?厉害,比方才攥着烛台与赵北煊对峙时抖得还凶,鬓边碎发随着战栗的?呼吸,一下下扫在男人喉结上。
方才赵三郎拽着她躲进来时太急,此刻阿梨半片裙裾缠在他玄色衣摆间,像荷塘里挣不开?的?并蒂莲。
外头突然响起木杖重重叩地声,伴随着赵老夫人一声“仔细搜”的?